林老夫人聞言是笑著伸手點了點霍令儀的額頭:“你這丫頭,府裡特地給你備了小廚房,由著你想吃甚麼便吃甚麼,偏還來念我這處的東西,真是個小貪婪鬼…”她話是如許說,卻還是讓人去備了一份碗筷。
她低著頭,緊抿著唇倒是又過了好久才說了話:“大姐經驗得是。”
林老夫人剛洗漱完,這會正坐在椅子上,由人布著早膳…眼瞧著霍令儀出去,她便笑著抬了頭,一麵是朝她招了手,一麵是笑說說道:“先前聽到聲響還覺得是我聽錯了,今兒個如何這麼早就過來了?”
母親讓她修身養性,讓她不要和霍令儀去比,可她如何做獲得?凡是隻要有霍令儀呈現的處所,就不會有人重視到她。她也是霍家的女兒,也是信王府的端莊蜜斯,可這燕都城卻隻知霍令儀,不知霍令德。
霍令儀接過玉竹遞來的帕子,替林老夫人擦拭了回擊,而後是扶著人往正堂走去。正堂裡除了還在病中的霍令君,人都已來全,聽著腳步聲音便都站起了身朝林老夫人的方向打了個禮。
霍令德想到這握著羊毫的手便又收緊了幾分,墨水順著筆尖落下,在那紙上泛開一個圈,先前寫得倒是儘數報廢了。
霍令儀的聲音還是帶著無邊的清寂,端倪倒是添著份笑,聞言也隻是說道:“我在外頭一個月,已好久未曾在祖母麵前好生敬孝道了,現在既然回了府中,那裡另有在屋子裡懶惰偷懶的事理?”
霍令德聞言麵色一紅,倒是氣得。
林氏見此倒也未說甚麼,她隻是抬了頭看著林老夫人持續說道:“媳婦昨兒個把該措置的人都措置了一遍,李婆子是家中白叟,媳婦令人打了三十板子又罰了她三個月的俸祿。至於月見,她身為世子身邊的大丫環,卻冇能護好主子,媳婦已著人打了一頓板子籌算午後便遣了媒婆進府把她發賣出去。”
林老夫人早間有唸佛的風俗,平常霍令儀和霍令德皆會留下謄寫佛經,今次天然也不例外。
等林氏重新歸了座,眼卻不動聲色得朝霍令儀那處看去,待見她仍低垂著頭剔著果肉,林氏這一雙柳葉眉便又悄悄蜷了幾分。昨兒個霍令儀那副模樣可不像小事化了的模樣,如何目前她如許措置倒是半句未說?
昔日哪回不是掐著時候纔到的,現在倒也曉得在老夫人跟前扮乖了…林氏想到這,袖下握著帕子的手便又用了幾分力道。
昨兒個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好久,卻還是冇想好究竟該以甚麼樣的表情來麵對祖母。宿世她自出嫁以後便再未登過門,暗裡裡倒是聽過幾樁事,曉得祖母厥後過得大略也算不上好…可當時她滿心滿眼都是對祖母的恨,天然也懶得去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