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儀便開了口：“李婆子如何了？”

“當真是風趣…”

霍令儀聞言卻悄悄折了一雙眉，連帶著聲音也低了幾分：“若不是祖母，林氏她…”

這麼多年，她也的確未再做過甚麼過分的事…何況母親固然不喜好她，可待晏晏和令君的心倒是真的。

霍令儀的麵上出現了多少笑，聲音卻還是清寂，冇有半分笑意：“我們這位林側妃啊當真是會做人，旨是她下得，人是她打得，恰好還能讓旁人把這肝火牽涉到我的身上來，我還當真是藐視她了…”她說話的聲音冇甚麼情感，就連麵上的神采也未有甚麼竄改，倒似是在說一樁平常話一樣。

“傻晏晏…”

屋中一片喧鬨。

冇想到光陰翩躚一轉，那人竟然會做出如許的事來。

屋子裡紅玉等人早就候著了，見她返來便齊齊打了個禮。

夜色深沉。

許氏說到這，外頭便傳來了知秋的聲音，她也就不再說甚麼了。

自打郡主此次從邊疆返來，行起事來倒是更加讓人看不懂了…就如本日李神醫這樁事，雖說郡主說是給老夫人存候然脈。可她卻不如許以為，郡主今兒個讓她去請李神醫的時候，倒像是早就曉得府裡要出事似得。

除了在林氏的這樁事上――

她這話說完便又看了眼霍令儀：“您俄然提起她，但是有甚麼安排？”

她這話說完是稍稍停了一瞬才又跟著淡淡一句：“何況林氏的性子還算不錯，這麼多年她把府中高低打理得井井有條，免了你父王的後顧之憂…單這一點，我卻該謝她。”

霍令儀悄悄“嗯”了一聲，即便已是六月，可這水泡得久了結還是涼了…她展開一雙瀲灩目，從浴桶中走了出來，任由杜若替她擦拭著身子，口中是淡淡一句：“自打忘憂出嫁後，我身邊的大丫環便少了一個，趕明兒你把她提上來吧。”

霍令儀卻未曾接話，她仍舊合著眼，倒是又過了好久，纔開口問道：“我記得李婆子的女兒是在院子裡任著職？可曉得她喚甚麼名字？”

“不過奴暗裡查問了世子院子裡的幾個丫環，倒是連翹今兒個先從院子裡折了幾朵荷花給世子賞玩…世子感覺都雅，這才讓月見領著他疇昔的。”

當年她嫁給霍安北的時候，他還不過是個四品將軍，而她倒是英國公府的嫡出蜜斯，身份高貴，還未及笈，上門迎親的媒婆都已踩爛了幾條門檻。

…

杜若想到這便又重新替人擦拭起來，口中是悄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