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臨榻的木頭窗欞皆開著,剛好能瞧見院子裡的風景…
霍令儀想到這倒是細細思考了一番,她重新端坐起家,眼看著許氏口中是道:“有樁事我倒是很早就想與母妃說一說了,現在令君的年事越長,雖說已由府中的西席授予了蒙學,這如果放於彆的府邸卻也是夠了。”
她這話說完見人放動手中最後一枚橘瓣,便又取過一旁安排的帕子握著霍令儀的手細細擦拭起來。等擦拭完,許氏思及先前容安齋產生的那些事,倒是又停了一瞬纔開了口:“林氏這回的確有了大錯誤,隻是她到底與你祖母豪情厚非。”
幾番纏綿與纏綿令得許氏的心頭還是忍不住漾開一道輕歎,可她終償還是甚麼都冇說…她隻是收回了眼朝霍令儀看去,身邊的霍令儀仍舊彎著一段脖頸,一雙苗條的指根仍在摘弄著橘瓣上的頭緒。
霍令儀聞言是朝崑崙齋的方向望去一眼,此時已日暮四下,大片朝霞打在她的身上恍若渡了一層餘外的光芒…她仍舊望著那處,聲音平平,語氣縹緲:“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難不成你覺得祖母還真能把她趕走不成?”
霍令儀聞言也朝外頭看去一眼,待瞧見那副新鮮模樣,她的眉眼也泛開了一抹笑,口中也跟著說道:“令君到底是姓霍,即便年事還小,可這血緣裡牽涉的心性倒是不會變得…”待這話說完,她便把先前擇完頭緒的橘瓣遞到了人跟前的盤子上。
她又看了眼在院中玩鬨的霍令君,雖說幼年聰敏,可到底過分天真爛漫了些。
她一麵說著話,一麵是細細打量著霍令儀的麵色:“現在你祖母既把這事攬了疇昔,可見是不想把這事鬨大…如果她辦事不得你的情意,你也千萬要忍著些,切莫和你祖母去吵去鬨。”
許氏看著她這幅模樣,又看了看麵前這一盤橘瓣,倒也消了那股子愁緒意,悄悄笑了起來:“好了,已夠吃了,這橘子雖甜可用多了不免也上火…”
…
不過她本身的目標也不是為了趕走林氏,趕走林氏又有甚麼用?她呀要把宿世所嘗遭到的苦一一還給她纔好。
“那就好…”
霍令儀已從崑崙齋的方向收回眼,口中跟著淡淡一句:“走吧。”
母親固然疼晏晏,可若真被長輩如許抹了臉,不免也有些尷尬…為了一個林氏,折損她祖孫兩人的情分委實冇有這個需求。
許氏聽她這話免不得心下又生了幾分歡暢,往先晏晏可鮮少會主動提出如許的話。她曉得晏晏內心對她阿誰哥哥是有些看不起的,好好一個國公爺在這燕都城卻比那些官員還不如…她常常想到這內心委實也難受,可那畢竟是自幼心疼她的哥哥,難不成她還能捨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