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如果被人發明，不止是她阿誰娘和哥哥，就連林側妃隻怕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合歡本來還想幫她的娘和兄長說幾句話，隻是眼看著塌上之人黑沉的麵色，隻感覺心中一駭那裡還說得出話？她重新垂了頭待又朝人打了一禮，才往外退去…等觸到外頭的涼意，她忍不住就打了個冷顫，心下也忍不住遊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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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令儀的年事固然不大，可該有的氣勢卻從未少過。

霍令儀卻並未說話，她合了眼等平了心下的氣纔開口朝合歡問道：“除了這個冊子，可另有其他的東西？”

合歡本來聽著那敲擊聲本就心驚肉跳，現在聽得這一句更是冒起了盜汗，她忙收斂了心神，狠狠咬了牙開口說道：“奴，奴有話要說。”等這話出口，她先前另有些混亂的心倒是好了很多。

杜如果先看了眼屋中，而後纔開口問道：“郡主，出了甚麼事？”

“奴，奴有事要與郡主親稟。”

合歡這話說完便又抬了頭看了看立在霍令儀身側的杜若，雖未說話，意義卻清楚。

真出了甚麼事，她娘和兄長擺佈也不過是被打一頓趕出府，到得當時她再求一求郡主讓她舍了這頓板子…

她固然曉得李婆子是林氏的人，宿世李婆子倚靠著林氏，連帶著合歡和她阿誰兄長也一起順利…是以上回令君出事，她才牽涉了李婆子，又把合歡汲引到了跟前。隻不過這暗裡李婆子究竟在替林氏做甚麼事，她倒是不知情的。

“冇，冇了…”

霍令儀敲在茶案上的手仍舊未曾收回，她麵龐微沉，就連聲線也跟著降落了幾分：“你這深更半夜的，莫不是來與我鬨趣的？”她平素說話固然冇甚麼情感，卻也從未像此時普通，明顯還是那副無波無瀾的模樣，卻彷彿有千軍萬馬的氣勢朝合歡撲去。

“如何？”

可如果她得了郡主的看重，今後跟著郡主一道嫁去文遠侯府…那就甚麼都不一樣了。

何況經了那一世浮沉，又在李懷瑾的身邊待了一年不足，此時她這特地披收回來的氣勢又豈是一個小丫頭能夠抵擋得住的？

霍令儀點了點頭也未再說話，隻是一句：“你先下去吧。”

杜若見此忍不住便折了一雙眉心。

郡主親身發了話，杜若天然無話可說，她悄悄應了一聲，待又行過一禮才往外走去…簾起簾落，室內很快就冇了杜若的身影。霍令儀仍舊坐在貴妃榻上，她的手肘半撐在一旁的扶手上，一副身姿也顯得有幾分扶風疏闊的味道：“人都走了，有甚麼話你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