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忙應了一聲,她把手中的團扇置於一旁,而後是屈膝一禮往外退去了。
那日,李安清用心遲留了好久最後扭扭捏捏獲得了她跟前,與她說了一句:“嬸孃真都雅,我從未見過比嬸孃還要都雅的人。”
等兩人走下樓,各自的馬車也早已到了門前。
李安清瞥見他天然也回過神來,她“嘻嘻”笑了下,一副嬌憨味道:“我爹纔不會說我呢…”她這話說完便又看向霍令儀,口中是跟著一句:“霍姐姐如果得空必然要來我家做客,我,我帶你好生去玩。”
不過也隻是這一瞬,他便低聲怒斥道:“這些話,你可不得胡說,冇得壞了她的名聲。”
霍令儀聞言覆在眉心上的手便也跟著停了一會,口中是緩緩說道:“估摸著時候也差未幾了…”她這話說完便抬了眼,暖色燭火之下,她的麵龐一半隱於床幃當中,一半露於燈火之下,安靜的麵色在此時卻顯得有些暗淡不明。
霍令儀想到這,麵上的笑便又多了幾分,她抬了一雙瀲灩美目朝李安清看去,手中亦捧著一盞酒,聞言便與李安清遙遙一對,口中是道:“安清。”…她笑時本就都雅,彷彿百花初綻普通,隻是平素鮮少笑,能窺見這幅容色的天然也未幾。
“哎,哥哥…”李安清看著身邊的男人仍舊看著那輛垂垂遠去的馬車,忙伸手在人麵前悄悄揮了揮,等他回過神,她才悄悄笑道:“霍姐姐是個好女人,哥哥如果喜好可要好好加油纔是。”
…
她因著午間用了些酒,腹部脹著難受乾脆也就未曾傳膳,隻洗漱完便先睡了個囫圇。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頭已是滿天銀河的時候了,屋子裡的燈火還是還點著,她伸手扯了半邊床帳,而後是朝外頭喊了一聲:“杜若。”
李安清乍然瞧見這一抹笑足足愣了有一瞬餘,等回過神來她的麵上也可貴沾了幾分紅暈。
霍令儀接過杯盞飲完整杯溫水,等喉間潤了,她纔開了口:“不消了。”今兒個在飛光樓吃用得太多,這會胃裡還撐著,那裡還用得下?她把手中的杯盞置於一側,而後是輕揉著眉心問道:“今兒府裡可有甚麼事?”
她也未說甚麼,隻是笑著與李安清說了聲好,而後是又與阿誰男人點了點頭,便由杜若扶著先上了馬車。
她這話倒是真的,霍令儀固然在燕京夙來有美人的名聲,隻是昔日瞧著總感覺少了些甚麼。
霍令儀聽她這話也不過是悄悄笑了笑,她是曉得李安清性子的,自是曉得她不說虛話…她笑也不過是因為先前李安清說話時的這幅模樣,讓她想起宿世嫁給李懷瑾後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