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兒看了看薑宥,撲進了他的懷裡,哽咽道:“爺,是唐王,是唐王楊荃……”
陳把式早就曉得單嬤嬤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老嬤嬤,可此時傳聞是去寧國公府,還是嚇了一跳,帶著奉迎羨慕的語氣道:“本來大娘是寧國公府出來的朱紫。”
她早餐也冇有吃,在老夫人的墳前上了香,跪了下去,冷靜的磕了三個頭,道:“夫人,你甚麼都在為他作想,就連歸天之前,還叮囑了奴婢要奴婢守口如瓶,不對外人泄漏一個字出去,這麼久奴婢也的確是照這麼做的,但是夫人,奴婢大膽問一問你,你費經心甘,餵了這般一個白眼狼出來,乃至就連你的死……夫人,你在泉下有知,能夠瞑目得了?奴婢想了一個早晨,也算是做了一個決定,隻是奴婢這麼做,便要負了夫人臨死前的叮囑了,不過奴婢感覺,這世上的人啊,做了甚麼事,就該有甚麼了局。奴婢這一輩子從冇有違背過夫人的話,最後這一次,奴婢逆了夫人的意,待事情過了,奴婢就下來找夫人,任憑夫人懲罰便是。”
看著宜兒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薑宥隻覺心頭慌亂驚駭,縱使他常日如何沉穩沉著,這會竟是手忙腳亂的伸手替宜兒拭去麵上的淚珠,輕聲問道:“宜兒,如何了?出了甚麼事?你不要哭,有甚麼事,給爺說說。”
薑宥道:“那甚麼素娟的丫頭真的是杜子闌找歸去的?”
宜兒頓了一下,有些心碎似的笑了笑,道:“我早該想到的,當年在北開,杜大人和唐王早就是樹敵已深。以唐王爺的本性,又如何會等閒就放過杜大人的?”
以是當煙青俄然從窗戶裡竄了出去,領著人將她救了下來後,過了好久好久,單嬤嬤都冇有緩過神來。
薑宥伸開雙臂,重新將宜兒圈進懷裡,道:“你放心,爺不會讓杜大人白死的。”
宜兒咬著牙道:“這幫人殺了杜大人後,原是要連那素娟一起給滅了口的,隻是那衛淙嶺在殺人之前,見素娟有些姿色,遂生了歹意,帶著素娟,找了個埋冇之處,要一逞禽獸之慾。那素娟也冇算胡塗透頂,曉得過後衛淙嶺是決計不會留得她性命的,以是她尋了個機遇,趁其不備,以磚塊往衛淙嶺的頭上狠砸了數下,跑了出來。厥後,追兵到了,素娟慌不擇路之下,失了足,就從絕壁上摔落了下來,雖斷了腿,好歹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那令牌,就是衛淙嶺在和素娟膠葛的時候,素娟從其腰間偷摘下來的。”
薑宥道:“可惜當年的事,現在已無從考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