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宜兒這邊,回了郡主府,到底還是見上了韓芳的最後一麵,隻是此人在迷離之際,問的都是韓老爹的動靜,這麼久韓老爹連麵都冇露一個,怕是她早已在心底起了狐疑,是以眼瞧著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候,宜兒也冇起心想要再瞞下去,韓芳問她韓老爹那邊是否出了事的時候,她便歎了口氣,呆了半晌,才悄悄的點了點頭。
誰曾想這小廝方纔出了國公府的側門,就被一個一身蓑衣的中年男人拉到了一旁,二人湊在一起,竊保私語了一番,那小廝就急倉促的出了一字衚衕,看那方向,倒是往東華門的方向去了。
宜兒不由有些悔怨當初冇有在第一時候就將韓芳的事奉告李氏了。
此人看上去有些匆急,雖還下著雨,但是或許是跑得急了,臉上竟紅十足的,還喘著粗氣。
若愚一怔,繼而大喜,忙的又是跪倒在地,道:“郡主能給主子差事,那是主子幾世修來的福分,郡主放心,主子必然好好做,毫不給郡主掉價丟臉的。”
宜兒道:“我瞧你纔不過十來歲吧,年紀是小了點。”
韓芳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用儘儘力看了宜兒一眼,斷斷續續的道:“我曉得,我一早……就曉得。但是,即便如許……那……那又如何呢?”
若愚這纔回過神來,強忍著心頭的衝動,連連向宜兒叩了三個響頭。
隻是讓宜兒冇有想到的是,就在她的馬車方纔離建國公府不久,就有一名穿了青衫布衣,小廝模樣的人進了門房,自稱是從青湘侯府過來的,有急事指名了要求見宜兒。
韓芳明顯是早有了籌辦,隻愣了一下,眼眶中就有淚珠滑了出來。
眼下韓老爹和韓芳都已過世,正所謂死無對證,這事即便要奉告杜子悟和李氏佳耦,可該以何種體例讓他們曉得,就得從長計議了。再說韓芳若才真是杜飛鳶的話,李氏那邊,又如何能接管得了這般殘暴的實際?
宜兒寂然間又坐了歸去,不住的在內心對本身說要平靜要平靜,連連舒了幾口長氣後,人才略微定了神。
外邊馬車備好了,一乾丫環簇擁著宜兒出了宜睿院,上了國公府裡供主子乘坐的小騾車,徑直出了垂花門,再換了出府的烏蓬馬車,上車前,宜兒對身邊的銀蓮道:“綠芙銀穀跟著就是了,銀蓮去母親的寧豐院,回母親一聲,就說郡主府裡有一些事情,待我歸去措置,時候緊了點,便冇親身去跟母親叨教了,待早晨返來時再去母親那邊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