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兒曼這邊起了頭,那柔伊公主也跟著湊了上來,這流昆的公主不過十五六歲,臉兒圓圓的,一雙大眼睛卻有些泛了藍色,人看上去彆有一番風味,她頭上戴的也是流昆族的頭飾,五顏六色的,一動之間,頭飾閒逛,收回叮叮的脆響。
夜宴上很多勳貴的夫人蜜斯看在眼裡,眼中就有不易發覺的鄙夷不屑,心想這邊荒出來的蠻夷,公然冇甚麼教養,這個模樣去瞧外男,也不害臊?又見此人起家去了薑宥宜兒這邊,心知怕是有好戲瞧了,不由得都屏息凝神,翹目望了過來。
柯兒曼卻昂首看向了宜兒,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尊敬的世子妃夫人,柯兒曼在分開流昆的時候,我家可汗還特地讓柯兒曼代他向你問好,可汗說,他與世子爺是兄弟交誼,世子爺和夫人的大婚他冇能親身到昀都作賀,實乃平生一大憾事,是以要借柯兒曼之口,遙祝世子爺和夫人白首同心,舉案齊眉。”
薑宥那裡管她?自顧的朝宜兒看去。因著二人的身份,這坐次本就居中,靠近啟明帝的主位的,柯兒曼過來敬酒的時候,二人這邊早成了全部夜宴的核心,宜兒深思著薑宥是擺瞭然不想理人,而這公主又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這般對峙著總不是個事,遂笑道:“卡司魯?不知公主話裡這卡司魯是甚麼意義?”
薑宥回了頭,和宜兒對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有了笑意。
過後宜兒還是有些放不下心,讓煙青使了人疇昔,公開裡照看庇護著單嬤嬤。
昀都的夏季由來來得晚,卻也俄然,十月的氣候尚帶了一份悶熱,轉眼進了十一月,便是氣候突變,淅淅瀝瀝的細雨下過不斷,氣溫也驀地間降落,人們紛繁加了衣衫,這才感遭到了幾絲凜冬的氣味。
另有老夫人那私產的事,宜兒原覺得是因為四房秉承了侯府,老夫人纔將私產全留給了五房,也當是均衡了,可聽了春枝的一番話,她不由都生了思疑,老夫人會不會是發覺到了甚麼,對四房絕望痛心之下,這才決意要將名下全數的財產銀錢都留給了五房。
宜兒福身謝道:“可汗故意了,宛茗和世子爺恭謝。”
薑宥皺了皺眉,側個頭去,懶得理睬。
薑宥微微一笑,人也站了起來,道:“本世子入苗西,赴黑水河,見穆拓可汗,重新至尾,見西北兒郎會友,皆以大碗換杯。使臣與本世子雖是初見,倒是投緣,我們既要碰盞痛飲,這小小酒樽如何痛快?”話聲一落,側身讓內侍送了兩個大碗上來,親身執了酒壺,滿上後,遞了一碗遞給柯兒曼,又端了另一碗,道,“使臣遠來是客,這酒,本世子敬你,我們先乾三碗,壓壓酒蟲,使臣看可還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