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向瑜看了宜兒一眼,自嘲的笑了笑,道:“通不告訴侯府,又有甚麼辨彆?姨娘是犯了錯發落過來的,二老爺不加究查,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他又怎會還為了姨娘這般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妾操心勞力呢?”
宜兒道:“秋葵是存了心要回姐姐身邊服侍的,那宅子裡人手還是不敷,姐姐先姑息幾天,待我從長公主府搬出來後,姐姐再隨我一塊住進春府街上的郡主府去。”
杜子明是杜向瑜的親生父親,現在杜向瑜卻直接以二老爺相稱,這內裡對杜子明的絕望痛恨,已是顯而易見的了。
杜向瑜點頭,道:“那……”
“去都城尋太醫?”杜向瑜苦笑,道,“姨娘是甚麼身份,現在我又是甚麼身份?就是現在我們還在侯府,以姨孃的身份,那也冇有資格去請了太醫過府診治的,更何況是現在這類地步了。”
宜兒問道:“我這體例,是懦夫斷腕,破釜沉舟的體例,若做了,便再無轉頭路可走了,姐姐可要想清楚了以後再決定如何做了。”
杜向瑜道:“我也想過,但是,二老爺分歧意,我們那裡回得了昀都?”
宜兒搖了點頭,道:“用強的話,我自也能等閒將姐姐和姨娘帶回京去,隻是這般一來,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落人話柄話柄,到頭來怕是又會生出諸多事端。”
杜向瑜點頭道:“郡主考慮精密,我們娘倆但聽郡主安排就是。”
杜向瑜身上一片狼籍,頭上的秀髮也有少量被火燎到,有一股淡淡的糊焦之味,可眼中卻透出精光,整小我更是處在一種鎮靜莫名的情感當中,她看向劈麵的宜兒,感激道:“多謝郡主。”
“已經吃了五六天的藥了,不見好,大夫說了,是肺炎,如果這燒再退不下去,怕是…..怕是此人就保不住了。”
趙姨娘害得小杜昱跌破了頭,杜向瑜又曉得宜兒和杜昱的豪情,怕在宜兒內心另有些隔閡未消,這才躊躇不定的問了這話出來。
宜兒伸手抓了她的手,道:“姐姐甚麼都不消說了,當初在青湘侯府,除了長房,就隻要姐姐是誠懇待我的。我本日做的這些,雖說是解了麵前的困頓,但是從長遠來講,姐姐將來就是完整的和青湘侯府再無任何乾係了,那侯府裡的統統,尊榮麵子,繁華繁華,可就再和姐姐冇有任何乾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