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寧介麵道:“豈止是一家,二位師叔,是俗家兄弟。”
龔寧雙眉舒展,輕聲問道:“你可曉得師父師兄弟本是四人,師父居長,下有三位師弟,我們本該有三位師叔。”
“你我二人都是孤兒,下山來無親無端,假定不當了匕首,隻怕你我二人吃喝行路都成困難,何況你強行廢去修為的傷,隻怕宋師伯也不敢包管就能治好。不管如何,有一筆現錢,今後你我二人纔好度日。”
他的脖頸,鮮血已經淋漓而下。
“我倒是也想,隻是假定丟下師兄你一小我不管,就算走遍四合八荒,寫儘奇聞異事,寫出比明軒子前輩的《寒舟記》更風趣的書又有甚麼好高興。何況我想啊,師父定是見你自廢修為,性命垂死,纔將我也逐出師門,為的就是照顧你,師父也算準了我不會放下你不管。歸正我入門之前就浪蕩江湖多年,照顧師兄實在是小事一樁。不過我不懂,我們據理力圖,師父也一定就要廢你修為,更不會害你重傷,師兄你為何要做這般傻事。”
離海不遠,有一個小鎮,叫做連港鎮,此地伏在犀角山南麓,北接靈州城,東依兕水溪,為南北來往之衝要,且正對平潮山鐵索橋,乾天宗門徒每次下山,都必須路過這裡,此時,伏在鐘長信背上的龔寧,已經能看到小鎮入口船行所立的照明火把。
張揚向後一退,雙手抱臂而立,站在二人南首。衝張楚點點頭,輕聲道:“謹慎點,彆讓這小子給跑了。”看似隨便一站,卻將龔寧二人逼得無路可逃,向北是奔騰的兕水溪,滾滾溪水在此注入東海,若冇有渡船,隻憑輕功,鐘長信的修為可遠遠不敷度過此河,東西都是狹冷巷子,一覽無餘。隻要向南是一片荒漠,在夜色中窸窣作響,現在也被張揚封住退路。
鐘長信故作蕭灑,額頭上已經滲滿了精密的汗珠。
“又說傻話。”
張楚忍無可忍,一聲大喝,雙拳含怒,朝著鐘長信的胸口,一同打出。鐘長信躲也不躲,冷冷一笑,右手悄悄伸入袖中。
龔寧勉強打起精力,抬眼看去,二人是北峰上智子門下,林易的師弟,張揚、張楚。二人是一對兄弟,一同拜入上智子門下,入門頗早,功力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