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寧雙眉舒展，輕聲問道：“你可曉得師父師兄弟本是四人，師父居長，下有三位師弟，我們本該有三位師叔。”

他的脖頸，鮮血已經淋漓而下。

龔寧介麵道：“豈止是一家，二位師叔，是俗家兄弟。”

龔寧勉強打起精力，抬眼看去，二人是北峰上智子門下，林易的師弟，張揚、張楚。二人是一對兄弟，一同拜入上智子門下，入門頗早，功力不弱。

鐘長信搖點頭，笑道：“我就站在原地，如果你能令我挪動半分，就算你贏，要殺要剮隻好隨便你，毫不還手。”

“你我二人都是孤兒，下山來無親無端，假定不當了匕首，隻怕你我二人吃喝行路都成困難，何況你強行廢去修為的傷，隻怕宋師伯也不敢包管就能治好。不管如何，有一筆現錢，今後你我二人纔好度日。”

“是嗎，那太好了，我也不太能認得去宋師伯家的路，等明天歇息夠了，我去當了匕首，我們雇一輛馬車，再買幾罈好酒……”

“長信，你可知我為啥要去找林易報仇？我當時也是憤恚不過，找上林易，心想大不了落個身故。我十年來修為不進反退，道心不堅，心中一怒，便提劍找上門去，實在林易他修為經曆，無一不高過我，我……我竟幸運竟殺了他。我不怕他們拿我抵命，我隻怕上智師叔拿此事威脅師父，逼他做出有違情意的事來。他們要趕我下山，廢我修為，那就遂他們心願便了，隻是我不能扳連師父，讓他難做。”

拳風剛及身，鐘長信就動了，向右悄悄一晃，閃身躲過了這凶悍的一拳，反手還了一掌，寒光一閃，張楚怔怔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成置信地試圖抬手去觸摸喉嚨。

“宋師伯心腸良善，又是醫道世家，醫德更超醫術。何況他白叟家本來也不是乾天宗弟子，不過是和師父有交，我們小輩尊稱一聲師伯罷了，又那裡談得上認不認的。”

張揚麵色穩定，隻是笑的更冷了。張楚在一旁道：“師兄，彆和他們廢話了，先將他們帶回山越分部再說。”

“師兄，這但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在師門修行，師父也冇說不能喝酒，不過為了修身養性，要我們少飲為上罷了，當今下得山來……”

昔日裡可貴下山，每次踏上腳下的山道都彷彿孩童過節普通歡樂，本日夜涼如水，空曠的山林反響著苦楚的腳步聲，倒像是一對孤魂野鬼。幸虧兩小我同業，倒不那麼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