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華錦的背影,馮紹不由嘟囔了一句“熟諳”,待他抓了抓頭髮,才猛地想起了這個背影的仆人是誰,“殿下,他不是我們才帶來的那小我嗎?”
“並不熟諳。”崔玨搖了點頭,苦笑道:“提及來,本日還是第一次見。”
剛纔讓退下,現在又說無禮,合著在崔玨麵前,甚麼都是他的錯!
“那倒冇有。”藏著眼底的詭譎,崔玨輕笑道:“小生隻是有些獵奇罷了。”
“崔玨,若你膽敢說出去,就算是天涯天涯,我也會取你性命!”華錦瞳孔微縮,身上隱有殺意。
“當然是獵奇你衛國的儲君。”崔玨撫著袖上的褶皺,緩緩道:“華錦,你說那孩子將來是該被稱為‘太子’呢,還是要被叫做‘太女’呀?”
崔玨笑意微僵,他握著腰間的玉牌,冷然道:“華錦!讓一個活了三百年的人類生子,你們的膽量倒還真是大的很!”
華錦怔了一下,含混道:“是個男孩。”
崔玨的聲音還是暖和,但是馮紹卻在暖和裡聽出了一絲肅殺之意。
華錦晃了神,過了好久,他俄然掩麵哽咽。
一進門,馮紹就道:“先生,那人不是來找您的嗎?為何這麼快走了?”
“天然是說重點。”崔玨微微一笑,再次問道:“華將軍,顧姒兒究竟是因何而死?”
崔玨敲著藤椅上的扶手,淡然道:“衛國。”
“不讓碰?莫非這裡另有甚麼寶貝不成?”馮紹大著膽量,用手拍了一下小箱子。
“殿下,您未免也太偏疼了吧?”馮紹訕訕。
閔太子輕笑,待他撩起衣袍坐到了崔玨身邊,又俄然問道:“先生,方纔在樓下,孤看那人不像是我大周子民,不知他是哪一國的……”
“先生與他不熟?”閔太子駭怪。
“是男孩還是女孩?”
華錦又抿了乾裂的嘴唇,低聲道:“先生想讓鄙人如何說?”
閔太子隻是隨口一說,冇想馮紹還真樸重的去問了崔玨。
馮紹俊臉緊繃,不但冇有聽了閔太子的叮嚀,反而還握住了腰間的重劍。
崔玨雖未涉足朝堂,但他卻早已被天子惦記。如果讓人曉得他私會衛人,隻怕這間小小的茶社又要頓生波瀾。
華錦又深深地看了崔玨一眼,而後甩袖道:“告彆!”
如果按著衛國的年號走,本年就該是元光六年,顧姒兒有孕是在元光五年,再加上頭三月,那便是懷胎十蒲月。
揉了揉額角,崔玨昂首問道:“華錦,顧姒兒懷胎十蒲月,不知她生下來的可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