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薄唇微張，解釋道：“我……”

“姒兒……”華錦抖了一下嘴唇，顧姒兒的這番話，當真是讓他如墜冰窟。

“姒兒……”華錦抖動手指，隨後漸漸用力握成了拳頭，“奉告我，你不是。”

華錦曉得元冬會來，以是並冇有多少驚奇。可顧姒兒卻分歧，她目光輕顫，隻當元冬是受命來緝捕她與華錦的。

“天然是錯了。”華錦與她並肩，低聲道：“姒兒，三百年了，這人間那裡另有甚麼夢之……現在你該記著的，是華逸之。”

身為衛帝的近臣，這已然是元冬最大的讓步。華錦對他抱了抱拳，感激道：“多謝。”

“華錦。”他冷著臉，對華錦道：“你該歸去了。”

那一年，若不是因她病重，隻怕顧千易早已娶妻生子，玉生煙也已嫁進顧家為人婦人母了。

“姒兒莫不是記錯了？”藏在她身後的男人強笑。

顧姒兒偏了偏頭，看著俄然呈現的華錦，她的一雙大眼也有些遊走不定。“錯了嗎？”

瞥著遠處的元冬，華錦不悅道：“你來的倒是時候。”

“華錦！”截了他的後話，元冬語聲沉長道：“你明知元夏對你成心，又何必在我麵前裝傻！”

顧姒兒抿著嘴角，有些心虛的垂了腦袋。

第二日一早，華錦便帶著顧姒兒分開了牟都。為了擺脫身後的元冬，華錦連趕了兩日的快馬，也幸虧藏劍閣的舊址就在衛國境內，才讓顧姒兒能夠得以擺脫。

如果連他也走了，那她就真的一無統統了。

“我不走。”勉強壓住了心中的悸動，華錦轉頭她安撫道：“你放心，我不走，我們都不會走。”

站在一處廢墟上，顧姒兒淒然一笑，她抓著胸前的衣衿，忍不住想將骨下的東西掏空。若不是因為她，一貫樸重的兄長又怎會害了彆人，若不是因為她，當年的藏劍閣，又豈會鬨到後繼無人……

都說朋友妻，不成欺，雖說顧姒兒還不是衛帝的妃子，但到底也是衛帝中意之人。現在他連朋友“妻”都敢帶出來，又怎會在乎一個子虛的名頭。

“元夏？”華錦怔了一下，帶著輕鬆笑意的臉上隱了一絲勉強，“她為何要……”

兩人沉默好久，最後還是華錦突破了沉局。華錦一手握住了顧姒兒的手腕，一手接了她指間的那抹嫣紅。待華錦將野花插進鬢間，顧姒兒便用另一隻手撫上了鬢角。

華錦，字逸之。

“你的確不是君子。”元冬嘲笑一聲，自知華錦無用，他便看向了顧姒兒，“聖女跟著此人，就不怕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