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日,就在冀州征收了耕牛五千餘頭,運至青州平原。
雄師一起行軍,密密麻麻人頭攢動,烏壓壓一片,不見邊沿。
成千上百的傳令兵跑來跑去,傳達號令。各路將領也是大聲嗬叱,束縛軍陣。
“今歲入成必受重創,屆時倉廩空虛,賦稅無著,如何是好。”
“傳令下去,各營加快速率,保持間距,不成亂了陣腳。遇敵以後,聽我帥令行事,敢私行行動者,軍法措置!”
中軍六萬步軍,由宇文霸親身坐鎮。
部下兵卒得令,抬出一箱箱特製的利刃。這些利刃皆是精鐵所鑄,薄而鋒利,一側帶著彎鉤,能緊緊紮進牛身。
張蛟清算兵馬,一聲令下。
十三萬雄師集結在平原郡城北側。
軍中大旗擎天而立,“張”字奪目張揚,獵獵舞動。各營小旗隨風翻卷,指導各部前行。
這六千餘頭耕牛被圈在臨時紮起的圍欄裡,哞哞聲此起彼伏,不安地甩著尾巴。宇文霸圍著牛群踱步,大手一揮:“來人,給這些耕牛掛上利刃!”
左邊三萬豺狼騎,由宏森領軍,這是決勝的關頭。
張蛟勒馬登高,極目遠眺。望著麾下這漫山遍野的部眾,心中豪情頓生。
士卒們身著正色粗衣,裹著標記性的黃巾,或極新光鮮,或臟汙陳舊,在晨風裡烈烈飛揚。
待全數耕牛武裝結束,天氣漸暗,牛身上的利刃在暮光裡陰沉駭人。
一時候,雄師法度加快,腳步聲、車輪聲、兵器碰撞聲交叉,愈發喧鬨喧嘩。
陳彪領命而去,未幾時便回稟道:“大帥,末將細心探查,那山穀中不過是些走禽,並無伏兵跡象。”
偶爾有糧袋分裂,穀物滾落,刹時被前麵的腳步踏碎、埋葬。
景和二年七月二十八日
“再探!”
前軍三萬步兵粉飾身後六千頭耕牛的存在。
“那本帥就在這埋了他!”
“大帥,左邊山穀富強,恐有伏兵!”
“百姓這邊,僅征用那些老弱耕牛,同時安排官府派人幫襯著耕作,如此,既能湊齊火牛,也不致太傷民生。”
“陳彪,去看看!”
“稼穡安穩,纔是江山永固的底氣,還望將軍慎思。”
每掛上一把利刃,耕牛便更加驚駭,蹄子刨地,激起陣陣灰塵。
視野絕頂,綿綿無儘,漫捲過山川大地。
右邊一萬騎軍,由江雀領軍。
黃巾軍的探馬頻繁來往,不竭將火線動靜報與張蛟。
“張蛟,他避不開,也不會避開,他不是就想跟我一戰決勝負嗎,我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