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一刻前還和女兒說過話，如何會做那樣的夢呢？

吳嬸搖點頭，伸脫手說：“扶我坐一坐。”

阿青應了下來。

總之，恨不得一夜之間就長成大人。

“好，早些睡，可千萬要重視彆著了涼。”

吳嬸心疼丈夫。

她可不能還象幼年的時候那樣怯懦怕事。

但剛纔她夢見的不是這些。

“冇有。”吳嬸定定神，阿青又倒了杯水過來，吳嬸喝了兩口就不喝了：“我剛纔好象盹著了，做了個夢。”

阿青笑笑，掀簾子出去了。

張伯抿了口酒：“又過一年，大了一歲，還學會謙讓了，不錯不錯。”

小山的設法更好猜了，阿青是看著弟弟長大的，他的設法阿青老是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他呢，一準兒是在山上幾個月都冇見過家裡人，這一返來了，心態也有些不一樣。不說要讓家裡人刮目相看吧，也要極力表示成熟懂事風雅。

“啪”的一聲輕響，大妞和小山的筷子在盤子上碰到了一起。

她把孩子丟了！

“那盤子裡另有的是呢，你乾甚麼和我搶？”

吳嬸眯著眼點點頭。

小山放下杯子，舉起筷子，快狠準的直接對準了剛纔就看中的五福臨門。五樣涼菜拚成花瓣形，中間是用蘿蔔雕的蓮花。

她夢到之前的事情了。

“張伯已經歸去了，我和小山、大妞圍著爐子吃點心說話呢。”

固然已經從夢中醒來了，可吳嬸還是驚魂不決，桃枝輕聲問：“夫人，我去打水來您洗漱安息吧？”

她夢見她又回到了避禍的時候，吳叔不在身邊，隻要她一小我，抱著一個嬰兒在無助的奔馳，前麵暗影幢幢的，有傷害在逼近。

桃枝在一旁答：“戌時過半了。夫人是困了嗎？”

吳嬸在用飯前就耐不住餓，先吃了點心。妊婦經不得餓，感受晚吃一口肚子裡都要造反，旁的甚麼事都顧不上了，一心一念隻要一個吃字。以是這會兒桌上一桌子好菜，她倒冇胃口了，有一盤金銀合座擺的離她近，吳嬸有一下冇一下的夾這個吃。金玉合座聽著富麗繁華，實在是道不折不扣的素菜，吳嬸吃它也就圖它個鮮脆。

吳嬸笑著說：“喲，今兒這是如何啦？”

阿青也站起來，扶著她另一隻手，和桃枝一起送吳嬸到西屋裡。桃枝手腳敏捷的挪過來一個靠枕讓吳嬸倚著，又拿了一床薄毯來替她蓋上腿。

第一次在京裡過年，感受反而冇有疇昔那麼熱烈。

“如何又來了？外頭如何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