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甩手就走,回屋砰一聲關上了門。
說著便提了拳頭去打他,卻被他笑嗬嗬抓住兩隻手腕往懷裡帶。正笑鬨間,就聽得身後房中“砰”一聲砸在門上,孟老孃在裡頭殺氣騰騰地大聲吼:“誰準你直呼自家男人的姓名?你爹孃教出來的好閨女,冇規冇距!”
敢情兒另有個躲在屋裡聽的……花小麥趕快停下行動,從他懷中擺脫,吐了吐舌頭低聲笑道:“好了,你既有事要做便儘管去忙你的,我得了空便去瞧你,家裡不需你操心。”
孟鬱槐朝她麵上一瞟,勾唇笑道:“凡是與官府扯上乾係的,便都是大活兒,特彆那錢庫,更是重中之重,豈可等閒視之?我瞧你精力頭不錯,在剛正亭忙活了一整日,另有力量耍嘴皮?你若對這事兒真感興趣,過會子我再與你細說不遲,眼下還是從速回家,我餓了。”
孟鬱槐也帶了燃燒氣,竟將花小麥獨個兒撇在院子裡,大踏步也回了房。
話音剛落,便順手接過花小麥手中的籃子,提溜著她的脖領,悄悄鬆鬆將小媳婦拎回家中。
“以是,陶知縣之以是找到你們鏢局,就是想讓你們在高低工的路途中庇護庫丁?”花小麥挑了挑眉,“但是,如果在除此以外的時候,庫丁們也碰到了費事,如何辦?”
熬一鍋濃稠的粟米粥,冬月裡醃下的大片酒魚拈一碟,再炒一盤時蔬,乾清乾淨,利利落落地擺在院裡桌上,即使簡樸,卻也叫人食指大動,就連孟老孃那樣夙來口味濃厚的人,也忍不住多吃了兩碗飯,擱下筷子,心對勁足指著盤中所剩無幾的刺龍芽道:“這玩意兒倒還算吃得,我挺喜好,既有如許好東西,你卻怎地明天方拿回家?趕明兒你再多弄些返來,變個花腔兒做給我嚐嚐。”
孟鬱槐並不是個火爆的性子,常日裡對人向來暖和,然此時倒是半步不相讓,抬眼沉聲道:“這些年,娘您做的那些事,還要我一樁樁一件件地說給您聽嗎?”
“庫丁?便是看管縣衙錢庫的人?”花小麥有些費解地撓了撓太陽穴,“陶知縣的意義,是讓你們鏢局出麵庇護他?不過是個小役罷了,那裡就值得如許大費周章,這又算得上甚麼大活兒?我說孟鏢頭,你的眼皮子也太淺了!”
“好,好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兒子,我這些年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倒養成仇了!”孟老孃嗓子裡已帶了點哽咽,愣了半晌,驀地回身,狠狠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