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程雅坐在那最上的位置上，也能聞到他們身上的那股殛斃的氣味，多事之秋，性命一文不值，在這些人的眼睛裡更是如此。

現在就不太一樣了，其他的黑旗軍殘黨都堆積在這裡，每個首級都是一方霸主，如果程將軍還在，想要震懾他們並不困難。

但這畢竟是因為，九裡盜窟本就冇有那麼多事情需求措置。

議事大廳當中，數名穿著各彆男人排坐在此中。

那包應彷彿早已經有了設法。“事情既然已經如許了，那也冇甚麼體例了，自從黑旗軍式微，我們各處落草，四海為家，居無定所，這青徐之地，毗鄰中原，也算是一處富庶之地，不若便留在此地好了，盤據一方，裂土稱王，倒是不錯。”

他們的凶名或多或少都有人所聽聞。

“早就不想當這類窩囊的劫鬍匪了，是男人就要大乾一場，現在我們有了兩萬人，還怕他官軍個球，跟我一起，打下雪州城！烹羊宰牛一百天！”

“吳將軍，此次九裡山一共堆積了十八路山賊，合計二萬餘人，陣容雖盛，倒是烏合之眾，以我們官軍的力量，想要破之，輕而易舉，為何隻守不防？”

“程蜜斯雖為程將軍之女，但也不要欺人太過。”

“我畢竟不是做寨主的料，或許應當把那賤人找返來，才氣震的住他們。”

就算謝牧死了，帶給九裡山的費事仍然冇有停歇。

……

曹平大抵的解釋完了環境，便是擔憂般的看看程雅，固然這些天裡，程雅已經慢慢的適應了作為寨主的身份，也冇有太大的失誤。

大營內，吳雲以及部下的親信將領正在參議議事。

包應振臂一呼，十八路首級中卻真有幾小我呼應的，但仍有很多首級冇有說話，眼神閃動，彷彿有本身的考慮。

程雅本身內心也非常清楚這一點，坐在那位置上，實在是如坐鍼氈，小手重捏，倒是排泄著盜汗。想到了梓遊臨走時把盜窟的事件都交給了她，如何也要對峙下去。

“我們這一趟來的可真不輕易，不但要籌辦好糧草，還要時候防備官軍的堵截，就這麼讓我們歸去，也不太好吧。”

事情的生長已經超出了預期，程雅完整掌控不住麵前的局勢了，在包應如此說來的時候，倒是冇法麵對，低著頭默不出聲。

“包應在江南東道的金州為寇，本地官兵數次圍殲，卻死傷慘痛。”曹平對坐在首位的程雅低聲道。“且此人弑殺無度，在黑旗軍的時候便是如此，坑殺過投降的官軍，截殺過路子的客商，深被程將軍所憤怒，為此很多捱過程將軍的板子和怒罵，卻因其勇猛善戰，素有功績，纔不至於死，諢名惡豹。他也是這十八路人中氣力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