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眼睛時有一種恍忽感，不曉得何年何月，身材的疼痛有所減輕，隻是頭另有些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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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眉趕緊說道：“紅姨娘來看過女人一次，冇說甚麼。蘭兒每天遲早都會來，說是……”翠眉頓了頓，看看齊歡安靜的神采，咬牙持續說道，“說是看看女人甚麼時候死……丹香也來過一次，但站在門口看了看，並冇有出去。奴婢和碧海每天都過來看女人，給女人喂水喂湯。女人固然昏著，神態不清，卻極輕易進食。以是碧海才說女人能挺下來。”

紅雲看看窗外，做了決定，“我們這就去吧，早晨老爺一返來，就不得閒了。蘭兒，我不但要去看她，還要讓她活著。隻要如許，我才感覺，我紅雲，活得像小我樣啊！”

齊歡要的東西，臉麵是最次一等的。

碧海立即就急了，“女人，你說甚麼話呢！你恰是用人的時候。”

“女人，您自個兒都成如許了，還惦記取我們。”碧海有點哽咽，“我們都挺好，隻求女人養好身子……”

搬進倒座的這一晚，齊歡到底冇有保住胎。``

“姨太太，她稱奴婢‘蘭女人’，直接稱姨太太是太太呢。”蘭兒跪在炕前的小杌子上，給紅雲捶著腿，說道。

“你們現在，是紅姨孃的丫頭。”齊歡也改了稱呼，她聲音不大，卻很穩，遲緩地，一字一字地說，“你們信賴我，我會歸去，但是現在，不是你們表忠心的時候。”

齊歡在內心長歎一聲，彷彿有**辣的眼淚流過心頭，她終究明白，這兩個自小和她一起長大的丫頭是多麼可貴與貴重。

</strong>第4章活著

“孃親，對不起，我不能再信賴你了。”齊歡口中喃喃，麵前變更著生母的笑容、父親的冷酷、老太太的慈愛、兄弟姐妹們聚在一起玩樂的身影，以及出嫁第一天，丈夫****祖揭開她蓋頭、酒氣熏天的模樣……

傍晚時分，蘭兒公然又出去了，看到齊歡躺在床上，並冇有斷氣，反而睜著眼睛，氣色也比早上好很多，眼底的絕望更加濃烈。

“我就說女人不會有事，”碧海不覺得意，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寫滿鎮靜，“女人躺了三天，到底挺過來了。”

齊歡沉默。

“我不能死，我要活著。”幾次認識恍惚之際，齊歡喃喃對本身說，“我必然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