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看老爺真的動了怒,舌頭一吐,低頭不敢言語。
賓主落座太師椅,芳兒坐在父親下首,眼睛卻望著肖猛,麵帶笑容。春花仍站立蜜斯身邊。早有仆人端上茶水。
肖猛見了,當即站起,神采凝重,正色道:“吳老仗,我方纔倒是說過,救人之事,舉手之勞,真真不消老仗如此酬謝,若非要給我紋銀,便是看不起肖猛了。”
這肖猛與吳柳芳,又有甚麼情事?且聽下章分化。
芳兒趕快道:“爹爹莫怒,是我非要出來玩耍,怨不得春花。”
實在這吳老爺,心中已喜好上肖猛這後生。瞥見女兒左一個“肖大哥”,右一個“肖大哥”,心下早已瞭然事。但聽其本身提及,隻是路過業州。看來呆不得幾日便走,若真是有緣,得想個彆例留住此人。我這女兒各式抉剔,可貴看上彆人。便是為了我這女兒,我也需搏上一搏。
進了接客大廳,建得亦是邃密新奇。廳內高大敞亮,傢什安排亦是貴重之物。對門便是五蝠紋金絲屏風,屏風上掛一鎏金木匾,上書“大富大貴”,前擺紅木條案,案上三件金尊,彆離供著達龍、貢拉汗、智聰子,乃是“三仙到位”,取個仙、人、官家中聚齊,大吉大利。下襬紅木方桌,桌子擺佈太師椅,下邊擺佈各擺兩張手扶椅。
管事小聲道:“老爺,按您叮嚀,都籌辦好了。”
吳老爺又道:“肖豪傑,現在你去南邊,是有甚麼事麼?若用得找老夫,可大力互助。”
吳老爺道:“青雲衛?但是北方衛所,肖龍在此當批示使的阿誰?”
芳兒見肖猛如此說得,神采又變了,心下惶恐,暗想,莫非方纔所說之話,恁俗了些,惹得肖大哥看不起奴家卻最是不好。
肖猛見提到父親名字,心想父親也算遠近聞名。可惜他這個兒子,卻還一事無成,倒是有些忸捏,便道:“那肖龍恰是家父。”
那芳兒見肖猛要走,還想挽留,但又感受過分冒昧,欲言又止,隻得含情凝睇肖猛,肖猛亦知其意,心中甚喜,因而賓主起家施禮告彆。
但見這老爺卻發了怒,道:“我兒,你倒從未聽過我一言,天氣已晚,又溜到夜市閒逛,方纔有個熟諳捕快奉告與我我你被人盜了。你爹爹我心下焦心,這便是來尋你來了。”又看看春花,道:“好個不費心的丫頭,都是你把蜜斯調教得這般玩皮,看我不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