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程姨已經回到了屋子裡,房門半開著,像一隻野獸的巨口,彷彿在等著我們進入,然後將我們吞噬。
“程姨,這是甚麼東西啊?感受挺好的,就是不太好聞。”我屏氣小聲說著,卻嗆了一口怪味,胃中一陣犯嘔。
鼎的一麵是紅木料質的中式座椅,上麵坐著一個春秋和我相仿的男人,他斜躺在椅子上,雙手插在口袋裡,雙腳架在鼎邊。
“陳濤,這裡如何怪怪的。”彬彬湊到我的耳邊小聲說。
方纔在走廊那麼低的溫度,我冇有感遭到冷,此時程姨家暖和的空調風卻吹得我一個激靈。
在普通家庭該安排電視及電視櫃的位置,貼牆擺了一張祭桌,桌子上有盤子擺了饅頭、生果之類,上麵一張黑漆漆的相框,卻冇有照片。相框上方掛著紅色綢花和兩條白綾。
程姨愣住腳步,回過身,望著欲言又止的我,微微點頭,回身進了一個房間,冇多久又出來了,坐到我中間,深吸一口氣,煽動著嘴唇,卻一個字也冇有說出來。
這小子對他媽說話真是冇有規矩,讓我對他的惡感更加上升。
“媽,你就作吧。”
這小子剃得禿頂,嘴角叼著根牙簽,看人的時候都是側目,非常傲岸而不易讓人靠近的模樣。他歪著頭,就那麼看著我,讓我非常不安閒。
當那玄色罐子翻開的時候,一股極度燻人的怪氣味滿盈開來,嗆得我不想呼吸。
在不曉得我們是否會來的環境下,等我們這麼晚,隻是為我上藥?這讓我感覺不成思議並難以瞭解,同時又心生暖意,對這個平時碎嘴又脾氣不太好的老太太心生感激。
程姨用指尖摳出一小塊,均勻的塗抹在我腫脹的手臂上,手臂上頓時傳來微涼的感受,非常溫馨。
“害臊甚麼?屋裡又冇有外人。”程姨見我久久未動,也冇說話,覺得我在害臊。
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進了程姨的家,歡兒和彬彬緊隨我以後,並將門帶好。
如果記得不錯,彷彿在那次我在家門口被偷襲以後,程姨對我的態度像變了小我一樣。這統統,彷彿都變得不簡樸了起來。
說實話,和程姨做了這麼久的鄰居,這是我第一次進到她家。
歡兒彷彿也感到不安,靠得我很近。我轉頭看了一眼彬彬,他衝我點了點頭。
現在的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正揣摩著要不要喊程姨出來告彆,程姨已經拿著一個玄色的罐子碎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