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未幾。”掌櫃的伸出兩個指頭,“每年二十兩銀子。”
這古往今來的售貨手腕都是一樣的啊,彆的不說,上來先一頓自誇,姚惠然笑了笑,開口扣問了筆墨紙硯的代價,又問了那些淺顯的呆板冊本的代價。
姚惠然歎了口氣,這類東西本就不很好儲藏,又千裡迢迢自北地運來,天然代價不菲。但也冇法,她隻得自承擔裡摸出一塊有五六分的碎銀子,買了二斤奶糕子。這二斤奶糕子,用熱水化了,夠宣哥兒喝上一陣子了。
這一起走來,姚惠然細心的打量了路上的行人。看得出,這個朝代對於女子的束縛也不是那麼嚴峻,起碼這一起上她瞧見很多大女人小媳婦走在路上,也冇帶個帷帽麵紗啥的。路邊擺攤的商販裡也有很多是女子。
姚家此時雖已式微的家徒四壁,但幾兄妹自家中帶出來的衣裳倒是富戶才穿得的綾羅綢緞。此時她一身西瓜紅繡蘭草的湖綢小襖、配了條月紅色的挑線裙子,被這老道的買賣人一瞧,便曉得這是富戶家的女人。
歸正也有些走不動了,她乾脆拎著東西,走到爐灶旁的一個小桌前坐了下來。抬頭問那老爺子,都有甚麼吃食。
便如這掌櫃所言,書院對分歧階層一視同仁。可那農家兒郎便是能通過測驗,這一年二十兩銀子的束脩,又有幾人能托付的起。
這點子東西,便花去了她將近一兩銀子……六十多斤羊肉呢!
及至跟前,一股鮮甜的香氣劈麵而來。
內心悄悄感喟兩聲,姚惠然及時把話題竄改返來,扣問了筆墨紙硯的代價,然後摸出身上獨一的一塊碎銀子給姚世寧小朋友買了一支筆、一塊墨和一刀紙。
昂首一瞧,見著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女人盈盈站在屋子當間,神情便暴露幾分驚奇來。待得眸子子高低一翻,打量了她的一身穿著,臉上便端起了笑容。
眼底發青,麵色發灰,竟一副縱慾過分的模樣……
現在擺在這一家四姐弟麵前最首要的,就是儲存題目。
出了銀樓,瞧著時候巳時已過大半,姚惠然便沿著來路往回走去。她方纔在路劈麵逛蕩時,瞧見這一邊有一家南北雜貨店,正在方纔那家書局的斜劈麵。
掌櫃的一聽,這女人是世事不曉啊。不過瞧在她年事尚小,不曉得也是情有可原,這才又解釋道,“江寧喻家那是詩書耕讀的世家,百年的大師族了,單單是本朝,喻家就出了二十幾個進士,入閣拜相的也有好幾人。我方纔說的這位喻山長乃是延德十二年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