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昨夜,夜無眠曾說,第二天一早,就來救她。現在,未比及夜無眠,卻比及賴聰、“張大球”前後而至,她心心念唸的阿眠,多數已是凶多吉少。內心哀恨交集,哪管本身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劈麵是個占山為王的能人,縱是牛鬼神蛇在麵前,也要紮上一簪子,為阿眠報仇。
她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眼淚異化著鼻涕,衝下被安、譚二嫗硬敷上去的脂粉,異化著在臉上四周亂流,哭得像個花貓子一樣。
心繫著洛湘竹的狀況,夜無眠冇有急著去取賴聰腰間的龍鱗鐵鞘劍。
他收好蜈蚣,把盒子放進懷裡,看向洛湘竹,笑道:“蜜斯,這回你該信我了吧!”言下之意,即“如果我不是夜無眠,蜈蚣怎會跟我如此密切?”
洛湘竹走上前來,摸乾脆地將手指放在他臉上,悄悄劃過,展顏道:“光滑,光滑,是阿眠的臉。阿眠的膚貌,夙來比普通女子的還要好。有這般光滑,八成是阿眠了。”
顧慮了一夜的夜無眠,俄然像變戲法一樣呈現在麵前,洛湘竹神情一陣恍忽,有了三四分的擺盪,貝齒咬著朱唇,像做女紅似的細看夜無眠,喃喃說道:“這,真是你麼,你是阿眠?不,你在騙我!方纔那顆痦子如何不見了……阿眠如何會長著和張大球一樣的痦子?他雖是男兒身,但最是愛美了,頂著個痦子在臉上,還不如教他去恭桶裡躲著清淨!”
得意了這蜈蚣以來,趕往長沙的路上,夜無眠幾近每天都要豢養這蜈蚣,每豢養一次,這蜈蚣與夜無眠,更密切一層。這蜈蚣,能夠算是辨彆夜無眠的身份標識,其彆人就算臨時去喂,蜈蚣也斷不成能會有如此表示。
昨日,賴聰用絕脈神針,害得他冇法順行內力;本日,他就用絕脈神針,破了這惡棍的輕功,真可謂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隻是一轉頭,看到洛湘竹手中緊緊握著一根髮簪,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見到他轉頭,猶以下定決計普通,俏臉之上,悲忿之情無窮,嬌喝一聲,豁出性命普通道:“狗賊,你還我阿眠的性命來!”舉起髮簪便來刺。
大略看了兩眼後,她隻道張大球是在搞甚麼鬼把耍,用心戲弄於她,又羞又怒,啐了一口,罵道:“死賊人!阿眠昨夜一去,不再複返,定是教你殛斃了!你還敢冒充他!”
洛湘竹聽到這話,回回身子,看到夜無眠撕下假臉皮的一幕,驚奇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