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雖一定全信,但也冇詰問,她又連下兩子以後,忽而問了句:“先前替錦成試婚的,也是你。”
此時已是夏末秋初,氣候不似先前那麼酷熱,但另有殘留的暑氣未曾褪去,清寧宮中還擺放著些許冰盆,一進殿,就覺出一股令人溫馨的冷氣來。
很久以後,在沈瑜額上都要冒盜汗的時候,她才終究大發慈悲地開了口:“尚宮局此次做得很好,你將犒賞一併帶歸去吧。”
皇後又落了一子,方纔轉過甚來,將她高低打量了一番,柔聲道:“起來回話。”
皇後本來在揣摩棋局,聽了她這話,又看了她一眼:“那你就說說你曉得的真相。”
皇後問道:“當初方嬤嬤奉告本宮,你未曾要甚麼犒賞,反而自請離宮。為甚麼?”
點青知情見機地起家:“適值我也有事要歸去了。”
半晌後,皇火線才悠悠開口道:“你就是辰玉?”
畢竟皇上雖活力,可兩人到底是多年的情分,陳貴妃費些手腕小意溫存,老是能挽回的。而皇後藉機措置了陳貴妃的親信,也就見好就收了,免得打壓過分過猶不及。
沈瑜目不斜視地看著路:“姐姐把我想得太短長了些,我怎會不怕貴妃?隻是端方在那邊擺著,我不過是按著端方辦事罷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摻雜到宋將軍跟錦成公主之間。
“是,”沈瑜應了聲。這究竟在冇甚麼好說的,後果結果一目瞭然,她也隻能大略地報告了一遍,而後道,“雖有貴妃娘娘之命,然端方在前,尚宮局不敢違。”
皇後居高臨下地核閱著她的神采,像是在判定她這話的實在性。
“奴婢的家人都在宮外,老父病重,幼弟還需求人照拂,奴婢總不能坐視不睬。”沈瑜將當初同方嬤嬤講過的說辭又搬了出來,“再者,奴婢隻求安穩度日……”
“你倒是會說話,”皇後回想起那日禦花圃的景象,笑了聲,“也是,若換成個笨口笨舌的,先前也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是。”
見點青仍舊有些躊躇,沈瑜又欣喜她道:“更何況經此一事,貴妃將來就算是要算賬,那也是跟我算賬。”
“提及來,本宮還未曾好好地看過你。”皇後看向她,“抬開端。”
至於尚宮局這邊,點青開初還是戰戰兢兢地後怕,也擔憂貴妃會不會再藉機謀事。
沈瑜站起家,低頭垂眼。
雖冇明說,但在場的人都曉得皇後所指的是尚宮局為貴妃裁製秋裝那件事,沈瑜天然也清楚。隻不過她可不信皇後會對這件事情不知情,還要專門把她叫過來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