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銀九百八十兩。四百兩為四莊幫助,五百五十兩由其他各莊攤收,三十兩則是邑西裡鄉老集資送過來的。
“你欺人太過……”
“眾意難違,你又何必頑抗呢。”明溯搖了點頭。
世人沉默。
中間人群中有熟諳此人的人嗡嗡群情不休,郭貴耳背,聽得個細心,本來此人素有勇名,在家時能日蝕十升,負重數石,此次本是被那邊長派來統管調劑一裡之壯,未曾想明溯卻破了以往“以裡為什”的端方,將世人打亂了體例,此人見無機可趁,不知咋的,竟想出了個淘汰的體例,終究卻冇走得了,仍然被編入了獨立隊處置雜役。
那南位裡長低頭悶聲不語,隻是拿眼去看那西位的裡長陳壽。郭貴倒是不依,劍又往前送了二寸,頂住了那邊長下頜,狠狠地言道:“此為西山莊鄰蒙冤之地,若不能令我等對勁,本日定叫你血濺五步,以慰世人在天之靈。”有那親戚朋友在西山的裡民莊丁跟在前麵起鬨:“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一時之間,群情激憤,世人持著兵器漸漸地圍了上來。
“你私設公堂……”陳壽猶自不平。
郭貴倒是火大,直接蹦了起來,拔劍指著那南位的裡長,叱道:“人常言西位諸裡,南位最富。你地處縣鄉交通要道,東西來往,獨辟一市,又兼陣勢平坦,最宜水耕,便是你家,亦有良田十餘頃,如此算計,汝是瞧不起我等呼!”中間諸莊丁均將手中是非兵器在地上重重連頓,南位的幾名裡民倒是恨不能地上有個洞好從速鑽了出來。
編製定好,便是發放兵器。
正在此時,變故又生,人群中又擠出了一人,對著那人劈臉劈腦便是一頓鞭子好抽,明溯定神看時,本來是那陳業。隻聽陳業一邊抽打,一邊罵道:“好你個小子,讓你割草,你說腰疼,調你去收草,卻又不見了人影。現在倒是從那裡又鑽出來了。”本來此人倒是此前那淘汰下來分到獨立二隊中的一人。
“咚。”
蔡進的長兵器,黃旭的劍盾兵因為兵器常見,人手一把,個個手上或刀或劍,精力抖擻,趾高氣揚,在人群中竄來擠去,不時地跟熟諳的村夫誇耀一番。
“陳壽,你可知罪?”此時灰塵落定,水落石出,作為一亭之長,明溯天然應當出麵了。
明溯恥笑地看了他一眼,倒轉刀身,上前便是重重一柄敲在其頭上,回身望向世人:“我行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