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慧海軍太終究將手移開,緩緩舒了一口氣,“如你所說,惜月確切另有一口真氣未散,恕貧尼無能為力,我冇法讓她醒過來。但人間萬物,既相生相剋,又相輔相成,既然有雩琈之玉可凝魂聚氣,我想……燕詡所說有關雩琈精魄能起死複生,或許是真的。隻是,這類靈玉可遇不成求,豈會易得。”
無荒山,草尾堂。
安閒等了半晌,葉萱和亦離仍然沉默不語,而這類沉默,相稱於默許,他怒極而笑,語氣倒是安靜了下來,帶著些諷刺,“看來你們在他手上吃過的虧,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罷罷罷,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愛信不信,我隻問你們一句,若燕詡真的決定放棄十方策,為何還要把伏羲八卦拿到手?”
亦離神采落寞,看了看方纔安閒分開的方向,“阿逸脾氣雖犟了些,內心倒是裝著你。你們之前就情投意合,又有婚約在身,本應早就結婚的,那會也不知他做了甚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一時意氣分開了魏國。他原覺得你回了無荒山,跑返來找你,誰知你竟冇返來,那會兒我們都急壞了,冇想到他厥後探得你被燕詡帶了進宮,為了救你竟投身明焰司。”
至於燕詡為何放棄用愛惜月做祭品,卻又對峙要獲得伏羲八卦,葉萱內心一樣迷惑,但她深知燕詡行事一貫好謀善斷,他們猜不到也是普通。
方纔還冷眼旁觀的安閒此時嗤了一聲,“亦離,你就那麼信賴燕詡的話?他一句雩琈精魄能救人,你就當聖旨一樣堅信不疑?”
亦離看著玉棺中溫馨安睡的愛惜月,沉默半晌才道:“我彆無挑選。”
那晚他曾承諾過她,不再闖銅人陣,但到了一月之期的最後一晚,他還是敵不過火急要救愛惜月的心,再一次去闖陣,最後渡一不忍心,終是將伏羲八卦給了他。他也冇想到燕詡竟會奉告他讓愛惜月醒過來的體例,可他既然曉得了,這就意味著他要分開無荒山去尋覓雩琈精魄了。
慧水也不再多說,叮嚀幾句愛惜月不能分開玉棺後便分開了。
他說罷也不睬兩人,氣呼呼地走了。
安閒又道:“可你有冇有想過,愛惜月是燕詡的祭品,冇有了祭品,燕詡如何取十方策?他一貫凶險狡猾,行事必以利字當頭,他為何情願將愛惜月交還給你?他莫非不想要十方策了?”
慧海軍太兩指搭在愛惜月脈上,麵沉如水。亦離垂手站在一側,明顯憂心如焚,卻不敢開口催促,手內心滿是汗。葉萱和安閒站得稍遠一些,均屏息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