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閒啞口無言,愣怔半晌才吃緊辯白,“我、我、我隻是問你現在去哪兒啊,又不是問今後。這不是擔憂你亂走,會趕上明焰司的人嗎?你去哪我都得跟著。”
他站在石階之上,鳳眸斜斜睨向亦離,似笑非笑,“大朝晨的,真是聒噪。大悲寺的和尚,都愛擾人清夢的?”
月落星沉,東方天涯模糊出現魚肚白,翼城的城門方纔翻開,一輛寬廣的馬車便迫不及待駛入城中,直奔睿王府。王府裡的人似早已推測這一出,在馬車將將駛入府前大街時,王府的大門敞開,馬車通暢無阻直驅王府前院。
她怔了怔,昂首看天,林中古木參天,透過那枝葉富強的樹梢,一隻銀灰色的鷹隼正在碧空遨遊。
亦離神采一變,渾身生硬。他不由想起當年,幼年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一心要帶惜月遠走高飛。
葉萱點頭,“亦離,你不消自責。惜月姐姐和我所受的苦,都是拜燕詡所賜,他纔是這統統罪過的泉源。你自怨自責,正中他下懷。眼下設法救惜月姐姐纔是當務之急,你不消擔憂我,大悲寺妙手如雲,你還怕我會在山上虧損不成?”
她瞪他一眼,“待此事一畢,我就與你分道揚鑣,你管我去哪。另有,你彆覺得現在我跟著你,你就我甚麼人,自從你……”
燕詡從台階上步下,朝馬車走去,將車簾揭開。晨光照入馬車內,映出車內女子臉上的病容,貳心中一緊,謹慎翼翼將她打橫抱起,往內院走去,再冇看亦離一眼。
葉萱頓時惱羞成怒,正要生機,卻聽安閒在耳邊低聲道:“彆出聲,看天上。”
他又笑了笑,又道:“偶然我還真不懂你,想當年,你口口聲聲說本身有多珍惜月,為她擋槍擋劍在所不吝。既然愛她愛到連性命都可覺得她丟掉,為何我不過帶你見地了一下王府的豪華,你就畏縮了?你所謂的愛,竟是那樣不堪一擊?既然當年心甘甘心放棄了,為何現在又要重拾執念?因為歉疚?你不感覺你的歉疚來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