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灰袍人如何行動，文霽風麵前一晃灰袍人便避過了他的劍刃，慘白指尖輕飄飄地夾住劍身。文霽風悶哼一聲，後退了兩步，長劍從中折斷，斷成了兩截。

那人聞言，麵上的神采突然冷酷下來：“我覺得我學得充足像了，竟還是被一眼看破麼。”話音剛落，灰袍人身後竄出一團黑紅的魔火，魔火中傳來一個女童的聲音：“尊上，這小我同那雲磡乾係非同普通呢，如果殺了他，雲磡必然痛不欲生，屆時尊上再將雲磡的靈魂打散，六合間，便再不必顧忌誰了！”

虛檀心性謹慎，為保萬全開口問道：“你若真是師兄，那文師兄現在在那邊？”

“和著你在封印中不但冇有自省，連修為都冇甚麼長進？”虛青毫不包涵地諷刺。

“我不是你師兄還能是誰？”虛青假裝頭疼地按按額角，反手拿劍鞘在虛彤腿上抽了一下，“膽量肥了麼，還敢拿劍指著我？”

握緊手中的長劍，文霽風取出一枚傳信符，掐訣送了出去。月白靈光閃過，傳信符如同一道光影，再尋不得陳跡。文霽風持續往前，過了一個拐角，麵前的寬廣的石板路上，一眼望到絕頂，空無一人。隻除了中間的茶水攤子，一個灰袍人笑吟吟地站起來。

虛青哼了一聲道：“還不是為了找你們，我和師弟便分了頭。我說你們總不會……”虛青似笑非笑的神情驀地一凝，“不好！你們兩個呆在這裡哪也彆去！”說完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跡。虛檀和虛彤二人對視一眼，默不出聲地便跟了上去，笑話，叫我們不跟便不跟，那如何辯白你的真假？

雲磡夙來狡計多端，當月朔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便已是一肚子壞水，麵前這個全然陌生的虛青轉世，沉夜實在拿不準。

灰袍人暴露一個陰嘲笑容，輕聲道：“你不能殺我，你若殺了我，你師兄也得死。”

長劍出鞘，文霽風等著灰袍人先脫手，目光隻是冷冷地盯著他。

沉夜低吼：“還不是因為你！”當初雲磡毀了他的魔身，以本身的身材為器，強即將沉夜的靈魂封入此中。直至此時，他都冇法完整從這具身材裡離開。

文霽風心神一震！

灰袍人扭頭，吐出一口黑血，濺在一旁的青石板上，腐蝕出一團烏黑。耳邊響起了帶著一絲不屑的聲音：“沉夜，千年未見，你如何愈發的笨拙了？”即便隔了千年，聽得他的聲音，沉夜還是恨之入骨。

幻景在虛青破空而來時便已經有了缺口，被文霽風接二連三進犯以後，更是垂垂支離破裂。看著幻景外垂垂閃現出來的海麵礁石，文霽風心中鬆了一口氣。沉夜大略是怕虛青太早發覺，將幻景移到了這裡，如果在七皇城內，四周還未消逝的雷電，恐怕會給很多人形成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