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霽風點頭，轉頭對虛青道：“師兄，我有一事相求。”

閣樓後邊本來有一個不算很大的池子，栽滿了荷花，現在連池底的淤泥都已經乾枯。

虛青道：“這些都是上一代人的恩仇，既然你母親尚在人間，師弟還是不要過分惦記這些事，易生心魔。”文霽風的母切身為妖族，卻與一個凡人如此膠葛，還對文霆動手，今後恐怕會蒙受天罰。這些事，虛青私內心老是不想師弟被牽涉出來。

文霽風看破文霆麵上的寂然，接著虛青的話道：“文公子的壽數與凡人有異，今後必會顯出分歧，如果被文府中人發明，文公子可想過會有何種結果？”

“是啊文霆，如我這般，麵龐經年不改，在每一處逗留的光陰不過十載，最多十數載。不然會被旁人顧忌思疑。如果快刀斬亂麻，文家人還可將你當作是在海難中死了，如果拖到十幾年後，還需彆的尋一個機會遁走。”白原忙給文霽風幫腔，都是文家拖累，當初他和文霆纔會有這般那般的費事。當然是因為文府的買賣，他們二人纔會結識。但是現在文家少爺的身份已經變成了二人之間的停滯。

虛青笑盈盈地插了一句話道：“此話不儘然。文老爺現在合法丁壯，文府亦是還在他的把持當中。依文老爺現下的狀況，想儘力一把再生個兒子也不是甚麼難事。不過要文公子你，同個女子生下子嗣，恐怕難堪很多吧。”不說文霆本身便不肯同女子結婚，有個白原在一旁看著，以他的性子，決然不能容忍文霆同旁人密切。

文霆瞪了他一眼，先問道：“歸去如何，不歸去又當如何？”

文老爺心中固然迷惑不解，對虛青卻還是存著幾分畏敬的，忙喚了管家將文霆的生母李姨娘和文家二蜜斯請過來。

歎了口氣，虛青道：“文居士無妨將文公子的母親姊妹請來，一同聽一聽吧。”

文霽風推開門，隨他行動揚起的灰塵帶出一股陳腐的衰腐味道。揉了揉發癢的鼻子，跟在師弟身後的虛青一甩拂塵，日光覆蓋下紛繁揚揚的灰塵刹時一空。屋內有些暗淡，正對著門是一張不大的八仙桌，牆上掛了書畫，左手側有一麵四扇的錦屏充作隔斷。

如若不是因為文霆所說的那一番遭受，使得文霽風生出了母親還能夠活著的猜想，他未曾籌算過要踏足此處。這一方小小院落，承載了他並不完竣的幼年光陰，很多影象都變得薄弱恍惚了，現下看來，卻有種令人陌生的熟諳之感。

文霆語塞，一時不曉得如何同虛青回嘴。回想起返來後父母的態度，另有一母同胞，卻並不非常密切的mm的提示。文霆心中不是不明白文家人的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