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霽風嗤笑了一聲,不再言語。虛青道:“如此,文老爺並不曉得那妾室的死活了?”
文霆嗆了一句道:“訓得你聽話懼內,卻還嫌你這張臉太惹桃花。”
虛青飲了一口茶,該當是上好的雲山毛尖,喝完後唇齒留香。虛青將岸上的點心碟子往師弟身邊推了推,師弟勤奮了一上午,應當多補補。
虛青揚眉道:“你不樂意?”
文老爺瞪大了眼,眼中含著血絲道:“我能如何?難不成將她和她生下的怪物留下來?且不說她會不會害人,便是將一隻怪物錄入文府族譜,決計不成能!”
唇齒交纏,相濡以沫。虛青鬆唇後笑問道:“你說,我當如何?”
文霆應道:“凡事不成強求,道長情願脫手,已經是仁義之至了。”
看清來人,白原鬆了一口氣:“本來是你們。”他還覺得是文老爺捲土重來。
“那婦人同我說,我占了她兒子的身材,如果不想死,便留在海中。”文霆揉了揉額角,言語中帶了幾分怠倦。
文老爺上唇微微顫栗,似是想起了甚麼令人惶恐的場景,接著同二人道:“我為了文府名譽,將那妖孽逐了出去,勒令府中統統人都不得提起這件事,隻當是那妖孽生子難產,母子具亡了!”自那以後,文府很多的姬妾主子,被文老爺遣送發賣,遠遠地送出七皇城,十幾年間,隻留下幾個為文老爺孕育後代的姬妾和自幼便生善於府中的管家還留在文家,文老爺不肯提起,便再冇有人在他跟前說過那妾室和那怪胎。
虛青冇有拍門扣問,便直接推開了房門。房中的白原文霆二人,彷彿火燒屁股似地從床鋪邊上站起來。
文霆的嘴唇動了動,最後甚麼都冇有說,伸手敲了白原的額前一記。
文霆眉間微動,白原微哂:“這回輪到鄙人問一句文公子了。鄙人倒是不介懷本身妖族出身,亦是算不得人,文公子可會嫌棄?”
師兄弟二人朝管家點頭,便前後跨門出來。
文霽風避開了文老爺的禮數,虛青遁藏不開,便伸手將文老爺扶起道:“斬妖除魔是我修道之人分內之事,文居士無需如此。”
文老爺聞聲放心了幾分,隻是瞧見文霽風麵上不愉,摸索道:“這位小道長但是有甚麼不解?”
“不氣了?”白原微微俯身,從下窺視文霆的神采。
“我同她說,我家中另有父母惦記,恐怕不能承諾下她的願景。她卻道,我母親不過是文府的妾侍,需依仗著我獨子身份,並不是真的惦記於我。我父……”文霆憶起文老爺在書房中所說的話,嘴中發苦,然子不言父過,“他也是須得文家香火傳承。婦人道,隻要我首肯應之,可替我選幾名良家女子,誕下了子嗣毫不爭奪,替我送迴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