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青往文霽風身邊靠了靠，低聲扣問道：“師弟，你莫不是乘他昏睡的時候，掐了他？”

看來這孩子在裴凱風救返來之前，便已經昏倒不醒了。想起他那已經死於劍鋒之下的母親，虛青轉而言道：“你先把病養好了，養好以後大將軍給你買糖葫蘆！”

文霽風可貴對師兄翻了個白眼，小孩的哭聲有些惱人，文霽風揉了揉額角，心中無端生出幾分暴戾。

虛青揚揚眉，長歎了一口氣道：“軍醫，這哀怨愁苦的詩從你這個糟老頭子嘴裡說出來，還是少了幾分意境。”對勁地看到軍醫噎了一下，虛青持續說道，“滿目青山，我卻曉得本身要登頂的是哪一座岑嶺，不勞您操心了。這孩子還請您細心顧問。”說完便回身而走。

“你就是叔叔爺爺們說的大將軍嗎？”小孩的聲音軟糯，約莫是剛發太高燒的原因，聲音略微有些嘶啞。

“師兄？”文霽風語帶扣問。

“那孩子的真身……”文霽風皺著眉，話止於半途，叫人聽不明白。

“師弟，你來給這孩子看看？”虛青轉頭對身後的文霽風道。

虛青半蹲下來，視野與他齊平，而後道：“我就是他們說的大將軍。”裴凱風眼神微動，卻冷靜低下了頭。

虛青心機靈敏，方纔老軍醫同吳集的話固然隻要半截，卻讓他俄然覺悟了一件事：也不知是甚麼原因，將軍府的這些親兵們，對師弟的態度有些詭異。

文霽風有些生硬得笑道：“多謝師兄。”而後便持續往前走。隻是等他走出一丈開外，才發明師兄說完話後，並未跟上來。

有了軍務在身的虛青，天然冇法如疇前那樣，同師弟形影不離。他天然也不曉得，文霽風不過是到處逛逛，熟諳坤城中的狀況，便受了很多窺視和冷眼。隻是師弟回將軍府時恍忽的眉眼，入了虛青的眼中。

文霽風端坐在床上修煉，靈力於體內運轉美滿以後，文霽風收了功法吐氣睜眼。

虛青走到窗邊，小男孩被帶返來以後，便被廚子軍打理潔淨了，他此時穿戴一身成人尺寸的裡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虛青，眼中儘是天真天真。虛青含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柔嫩潔淨的頭髮毛茸茸的。

長劍刺穿了孩童的心口，男孩低頭看一眼透心而過的長劍，帶著稚氣同文霽風道：“本來你曉得我的身份啊。”

文霽風還未靠近兩步，床上被吳集哄得破涕為笑的孩子，便萎縮地朝後邊躲了躲。

“你是不是很想殺我？你必然在想，乘著你師兄不在的時候將我措置了，你便能一向掩蔽你的奧妙了是不是？”孩童烏黑的眸子帶著昭然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