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俄然聽到草葉被踩倒的聲音,師兄弟二人昂首,來人一襲白底藍裙。
“有情一道艱钜,悟道以後卻能遠超於其他。疇前師父將希冀,依托於你。現在……”衝明顯白了。
衝陽子點頭:“坐吧。”他轉而又對虛檀道,“我同你師父師叔有話要談,虛檀你先下去吧。”虛檀不敢多問,朝三人行了弟子禮退了出去,還非常知心腸幫他們關上了殿門。
文霽風咬著饅頭道:“不過露宿一晚,師兄不必感喟。”
沖和子道:“你記不記得師父生前曾和我們說過一個故事,幾千年前,我們玄衝觀的開山先祖曾降服一隻魔物,還就此飛昇成仙?”衝明點頭,卻一時不知這件事同師兄的做法有甚麼乾係。
沖和子看他懊喪的模樣,開口欣喜道:“也不是全然冇有體例,隻是這個彆例過分看中機遇,師兄不敢將賭注都壓在上邊罷了。”
提起這個讓本身頭疼的門徒,衝陽子無法地搖點頭:“這孩子資質不淺,心性卻叫人捉摸不透。如本年紀漸長,更是冷情冷性了很多。隻願他此次下山曆練,能尋到本身的一門道法。”沖和子點頭稱是。通報動靜以後,就一向垂手肅立於一旁的虛檀倒是暗自腹誹,大師兄成日裡冇個正形,在掌西席伯眼中倒是冷情冷性。如若真是如許,那文師兄豈不是白首山上雪水化成的妖怪,能直接將人凍死的那種。
說到虛青,此時的他正和師弟兩人,待在荒山野嶺的一棵大樹下乘涼。日薄西山,逢魔時候,虛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無聊地靠著師弟的肩膀。文霽風一臉淡然地在麵前的土坑裡搭著拾來的乾柴。
目睹著最後一絲透過門縫的亮光消逝,衝明便立即孔殷道:“師兄這麼焦急將我找返來,卻讓我將虛青和霽風哄出去,是如何回事?”衝明本來是想措置完了錦源城的變故,便帶著兩位師侄一起返來的。誰知傅丹生天劫前一晚,他不測收到了師兄的傳信,讓他將這件事清查到傅丹生處便停止,還讓他將虛青和文霽風二人教唆出去。衝明心知,師兄做事自有章法,也定然不會拿他兩個弟子開打趣,是以照做了衝陽子信上的話,心中卻憋了一肚子的疑問。現在有了機遇扣問,終究一股腦地全問了出來。
衝明心中暗歎,隻願虛青那不利師侄彆像他這般,這麼多年都摸不到法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