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顏朝著床榻上的男人艱钜地爬去,一字一句都伴跟著澎湃的鮮血,身後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那日世川水鏡旁,我不過立足了半晌,你就那樣和順地闖進了我的視野。”
甚麼時候她竟能如此冠冕堂皇地說出這些話來!
像是擺脫了,風帶著感喟倏爾遠逝,留下滿地的瘡痍為一段情劫刻了墓誌銘。
突如其來的暗中將三人全數打散,白夕辭站在虛空中陣陣顫栗,雲墨逍和洛雲漓的呼喊忽遠忽近,縹緲虛妄。
“我從未如此愛過一小我。”
“在我冗長的時候裡,我竟第一次感覺再也離不開一小我。”
一聲聲詰責從悠遠的回想中傳來,在阿誰烈火與廢墟當中的飛雲城,雲墨逍斷交的身影清楚可辨,眼中的肝火比四周的火焰更熾烈,將她的心也灼為灰燼。
卿顏望著天涯之間的床榻,短促地喘了幾口氣,吃力地伸手想要夠到丈夫的手掌,矮矮的床榻此時竟成了難以攀爬的陡崖,勝勝阻斷了一雙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