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瞭解卿顏的孤注一擲,但更顧忌那種焚心成灰的煎熬,她不想讓卿顏在重生的狂喜後再跌入天國的穀底,那種滋味有一人嘗過就夠了。
力量一點一點地流失,她恨不能再快些,在她生命燃儘之前再一次握住他的手。身後的血痕長長地拖過全部空中,她已經再冇有血能流了。
利刃破空之聲頃刻趕到,白夕辭隻聽卿顏悶哼一聲,手中虛化的臂膀又傳來實在的觸感,一下下地抽搐著。光亮將暗中一下推出去很遠,刺痛之感逼得白夕辭閉上眼去,然後一點一點展開。
“但是為甚麼,你這麼焦急地走了?”
“你會悔怨的!用這麼多人的鮮血換來一小我的複活他不會情願如許活著,他會恨你,恨本身,活得痛不欲生,這是你想要看到的嗎!”鋒利的指甲跟著喉嚨的每一次震驚而劃過血肉,可白夕辭感受不到,她俄然很想大笑,彼時她也曾如許不顧統統地用彆人的生命換一人儲存,為了白漓清,為了雲墨逍。
殷紅的鮮血不竭從體內湧出來,卿顏能聽到生命一點一點流逝的聲音,俄然就笑了起來。她望著床榻上彷彿安睡普通的丈夫,輕聲地呼喊著他的名字,一點一點朝他挪動。
滿目標猩紅,卿顏在她手中漸漸地倒下,身前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幾近將她劈為兩半。雲墨逍和洛雲漓正站在不遠處,方纔的小屋已經被掀了頂推了牆,隻剩下滿地的殘垣碎屑,和小床上孤零零的那小我。
“世川之下,你我再相見吧。”
“鐘瀾,我如此愛你,你不要怪我。”
卿顏冇有答覆,黑暗中的呼喊一聲急過一聲,但是仍然縹緲似在天涯,冇法聽得逼真。
“你便是如此來衡量性命的代價嗎?”
方纔,她幾近就要將白夕辭的心臟挖出來,但是一碰到白夕辭她的手就被一道堅固的停滯給擋了返來。刹時,她鋒利的指甲均折斷,而白夕辭扭身從她的監禁下脫出身來,反手扣住了她的胳膊。
“我求羲雲大人將我投入人間,儲存對你的影象。跳來世川的一霎那,我麵前呈現的是你的容顏,感覺非常滿足。”
“我終究來到了你身邊,如願以償地成為了你的老婆。”
“我從未如此愛過一小我。”
俄然,她直覺地感到麵前有人,但是身材已經前傾,雙手便本能地擋在身前。隻是一瞬,輕微的風突破了呆滯的氛圍,她誰都冇有撞到,黑暗中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