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間陸正忽感一陣激越,渾身湧動非常的歡愉之感,隻感覺眼中彷彿一片光亮產生,貳心中忽有所感,昂首向天空望去,隻見清曠非常圓月獨照的天空,不知何時多了一團龐大雲朵占有在了日月廬的上空,如同展開的華蓋普通。而在月光之下,那雲朵邊沿竟然模糊漫射出一種淡淡的七彩光芒!
指力太重,則人欺弦,指力太輕,則弦欺人。不知有琴,不知其琴,不明琴音,便是相離。是以,人與琴,二者不能相欺,更不能相離。相欺則奪,相離則失,需得相知而相合,方為琴藝。
緊接著,樂先生左手撫弦,右手五指一收,隨即一放,四指一齊彈出,擊打琴絃。徵音竄改成宮音,其音長而濁亂。樂先生指法再變,先抹後踢,轉入商音,接著是羽音,然後是角音。
何止人與琴?人與人、乃至人與萬物,與六合之間,亦是如此,須得相知而不奪,相合而不失,萬物皆我友,此為相處之道。如此,人生那邊不安閒啊!”
樂先生曾對陸正說了一番話:“甚麼是樂?萬物皆有其樂,人生之樂,樂在與朋友共生於六合之間。若六合萬物皆為我友,則生於六合之間必不孤傲,這便是至樂。所謂琴音,便是人與琴同在而共鳴,共鳴之道,在人指與琴絃之間。
陸正聽得入耳,本來開端心口那一道熱氣正跟著琴音狠惡竄改,遊走滿身,讓他渾身血氣翻滾,心神幾近不能矜持之時,就這麼俄然在發作的臨界點,跟著琴音一轉,統統轉入深沉,那渾身的熱力彷彿走入了一片虛無當中。
樂先平生時最愛操琴,他的琴聲時而激昂,時而散淡,偶然候如高山流水那般清曠,讓人有清風拂麵的活潑之感,偶然候卻如萬物冷落那般孤寂,讓人忍不住生出很多幽思,不知身之地點。
俄然,餘音絕耳,六合如常,這時候又聞聲一陣“嘩”的聲響,陸正和心兒循名譽去,心兒更是吃驚的同時叫出聲來:“哎呀,那些花兒!”
一尾銀龍在場中遊動,長劍出鞘,倒是奇特的沉寂無聲。陸正莫名眼中一濕,被這一幕深深打動,千萬冇想到,常日裡一舉一動那麼呆板拘束的教員竟然有如此張揚發厲的劍舞。場中那銀色遊龍恰是李儀的長劍,他的行動大開大合,遲緩而伸展,腳步沉重卻不收回一絲聲音,卻連衣袂都冇有收迴響動,卻在每一次遊動當中漸漸積儲著發作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