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隨口一句。白鳥筆仙煞有介事。賀餘一笑,他是龔正的前任、真正老資格的刑堂主事,早都風俗了筆仙做派,望著鐘檸西。口中說話轉會前題:“不懲罰你的啟事再簡樸不過:已經懲罰過了。鐵索勒身之痛,強按壓骨之苦,抽魂奪身之煎熬,另有死過一回的滋味......”
白羽成‘嗯’了一聲:“既然認罪,便是心甘甘心領受科罰了?”
這個時候鐘檸西已經收斂了哭聲,極力平靜著,可孤苦伶仃一靈魂,再如何儘力說話時還是聲音發顫:“弟子修完了功課,心中升了獵奇動機,以是...求白師叔、蘇長老......”
“你犯的錯不值一提,冇甚麼可獎懲的。但有兩重關頭,一在你,你得記著、今後都牢服膺得本日你出錯了。記著此次錯,才氣鄙人次不再出錯;另一在‘錯’,錯就是錯,‘錯’之一字本無大小之分,小錯大錯皆為錯!不經意、覺得無需計算的小錯一樣也會害死人、害死彆人。就是因為這兩重關頭,纔會有那第一堂問刑。”
白羽成哪去理睬他的‘但是’,轉目望向白鳥筆仙,後者會心:“罪據下官已然收冇,這便呈堂。”說著,小小筆仙手捧一劍、一簡,交予白羽成。
不等話說完,就被白羽成一身嘲笑打斷了:“求?不消求了。離山刑律,條條明白,你違背長輩囑托,擅越之罪清楚,斷決在此:鐫天石崖第九峰,外門弟子鐘檸西違逆方命,無可赦,以儆效尤!”
無可赦,便是滅身碎魂、連再入循環都轉生為人都冇機遇的重重科罰。
“但是,”賀餘又把話鋒一轉,聲音略顯峻厲了:“事情未辯白明白之前,即便你滿腹痛恨、即便你心中天大思疑,也不成違背師長囑托...如此,不過一個啟事:修行六合浩渺無邊、修行路途冗長悠遠,很多事情你看不到。”
還未死麼?伸開眼睛。隻見一隻白鳥正狠啄本身的眉心,鳥背上的小小筆仙滿臉仇恨:“大膽罪徒,進了刑堂還敢神飛天外胡想發楞,本官看你是當真不知改過了!非得辦你個‘無可赦’之刑不可!”
賀餘也笑了:“發言這麼實在,你真是蘇景麼?”
兩下裡的相差,如閻羅殿到雲霄宮,鐘檸西如墜夢中......俄然。一個衰老聲音傳入耳中:“你但是奇特,為何冇有科罰?”
一字落下,刑堂中湧動的騰騰殺意立即散去,長棍歸牆,大堂又複寂靜溫馨。隻要白羽成的聲音悄悄迴盪:“先說一說,罪徒何人,所犯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