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拈花俄然笑了起來，插口對蘇景道：“牛頭的模樣看上去傻乎乎的，不料提及話來，很有些六兩大店主的靈巧意義。”

馬喜嘿嘿嘿地笑：“大人跟小的開打趣，那是人間編出來的笑話，哪有那麼一個簿子。”

“先聽報應還是後長遠的？這不是一個意義。”蘇景笑了：“恁地囉嗦，就依你，先報應後長遠。”

蘇景見狀反倒有些獵奇，問身邊鬼差：“不是說會有一個簿子，人間統統清楚記錄，翻開一看，誰殺誰誰害誰，誰的陽壽多少誰轉生投胎那裡，都明白列舉......”

“當然這也有一個度，小小的反一反，於天然無益有害，但不能萬靈皆反，那六合乾坤難道亂了套？詳細這個度如何掌控，就不是小人能曉得的事情了，起碼到現在為止，我們陰陽司都靠‘問冤’這個彆例來甄選。”

說話間，蘇景拍了拍劉鐵的肩膀，大漢周身鎖鏈立即化作青煙不見，以後稍作躊躇，蘇景又對鬼差叮嚀：“都解開吧，隻是孱羸遊魂，哪用綁成如許。※ ..xstxt.org※”

蘇景笑道：“快說端莊事！”

牛吉馬喜當差多年，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看出蘇景要為劉鐵伸冤做主。

這個時候牛吉寫好了公文。呈於蘇景麵前：“請大人過目，若冇題目就請落印或者畫押，這就發落了這些喊冤遊魂。”

“是是，說端莊事。剛纔妖霧的那些話，還是有幾分事理的，可對不明根底之人來講...哦，大人恕罪，您當然知根知底，我說的不是您。”牛頭不止嘴甜，還謹慎細心得很，見蘇景確無指責之意，他才持續道：“旁人不免會有一問：天然當中，死就是天經地義之事，那不管如何死，在陰陽司看來也都是天經地義了。既然如此，又何必還要升殿、問冤？難道脫了褲子放...放...小的是個大老粗，口出汙言擾了大人的清聽，打嘴打嘴。”說著，他真的抬起手，作勢拍了拍嘴巴。

“損人利己，理所當然；損人倒黴己，天理難容？哈哈，”赤目大樂：“這個說法有些意義，接著說，講講講！”

蘇景當然有興趣，點了點頭：“講。”

“甄選蠢材，也是甄選英才。”牛吉神情一喜，發言時更有精力了：“讓遊魂喊冤之前，差官都會申明‘天經地義’，申明胡亂喊冤的可駭了局，但還是會有人喊冤，就如大人麵前這些遊魂......不甘心、不認頭，總恨不得能再爭會些甚麼，可不是蠢材麼；我們反幾次複給他們講甚麼‘天經地義’，他們卻還感覺本身冤枉，感覺本身的所感所受所知所想比著真正的天經地義還要更天經地義，還不是蠢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