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雲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道:“說到吐穀渾可汗,我倒是曉得一個。他叫慕容曦輪,現在是我們大唐的烏地野拔勤豆可汗兼安樂州都督。不曉得你口中的可汗是不是他呢?”
“是!”世人異口同聲。
謝雲笑了笑,不覺得然道:“有甚麼題目嗎?這類行商常日裡不也多的是。”
“這可不是個好動靜。”謝雲正言厲色道:“這些吐穀渾人早已是吐蕃的臣民。現在皇甫大帥被貶,而王節帥還未到任,吐蕃或許想趁此機遇渾水摸魚也說不定。”
他說出“酒水”那兩個字時,城牆上的駐軍早已神情一動,紛繁暴露饞色。
謝雲是後代人,固然對於汗青事件冇法完整儘知,但一些大的頭緒還是有所掌控。吐蕃是否會趁機偷襲綏戎城,實在很難預感。
既無酒,又無女人。如許的日子,對這些血氣方剛的丁壯男兒來講,的確艱苦難過。若剛纔是換了彆人值守,麵對這群“販子”的引誘,說不定一時胡塗就真翻開城門了。
“彆的一部分,已經成為吐蕃人的屬民。”謝雲聞言擺了擺手,神采也俄然變得凝重起來。
城門外早已堆積著好些胡人的身影。他們大多身穿小袖胡服,腳衣小口袴,頭上帶著一頂白毛氈長裙帽。從大要看,的確是一副吐穀渾人的標準打扮。
“恐怕你們行商是假,想要重蹈石堡城的打算纔是真的吧。”謝雲俊美的臉龐頓時凜若冰霜。
謝雲這話並非空穴來風。現在王忠嗣固然已經代替皇甫惟明的職位,但他現在身處長安。隴右、河西兩鎮的軍務尚將來得及交代。
“軍爺曲解了。”吐穀渾行商首級的唐音漢語講的非常純粹,眉開眼笑道:“我們是奉吐穀渾可汗的號令,前去長安西市買賣。”
謝雲訝然回過甚來,頓時麵露淺笑。
這並非無稽之談。當年石堡城就是被吐蕃人用這類把戲給偷襲拿下的。若本日保衛綏戎城門的人是蓋嘉運那樣的莽撞鬼,那麼吐蕃軍再複製一次石堡城的勝利,或許也不是甚麼難事。
“火長!”就在謝雲深思凝想的時候,身前俄然跑來兩個忙忙叨叨的唐軍莽漢。
為首的販子跳下駱駝,快步來到城樓下,衝謝雲他們行了個番禮,笑容可掬道:“見過各位大唐懦夫。我們是居住湟水的吐穀渾部人,現在要到長安發賣土貨。是以中一些酒水過分沉重,以是想在堡中先行散貨,但願各位軍爺能給個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