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個好動靜。”謝雲正言厲色道：“這些吐穀渾人早已是吐蕃的臣民。現在皇甫大帥被貶，而王節帥還未到任，吐蕃或許想趁此機遇渾水摸魚也說不定。”

畢竟皇甫惟明被貶一事算是不測，是大唐朝廷內部政治-鬥爭激發的權力瓜代。王忠嗣代替皇甫惟明持節河隴一事，恐怕並非是李隆基與朝廷沉思熟慮下的成果。

“哦？”謝雲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道：“說到吐穀渾可汗，我倒是曉得一個。他叫慕容曦輪，現在是我們大唐的烏地野拔勤豆可汗兼安樂州都督。不曉得你口中的可汗是不是他呢？”

“火長——”秦晉幾人見到謝雲趕到，紛繁回過身來向他施禮。

石堡城的經驗就在麵前，謝雲也不敢粗心，嘲笑一聲道：“你們既然是居住湟水的吐穀渾部人，前去長安，有顛末你們吐蕃東岱的同意麼？”

“火長！”就在謝雲深思凝想的時候，身前俄然跑來兩個忙忙叨叨的唐軍莽漢。

須知隴右各州遠遠比不上中原花花天下繁華。即便是隴右節度使的治所鄯州西平郡，現在也不過是兩萬七千多的人丁，比以本地一個大縣都有所不如。

“免了。”謝雲大手一揮，正容亢色道：“都給我睜大眼睛瞧清楚，抓緊防備，毫不能讓特工混出去！”

“走！”謝雲朝馬原號召一聲，微淺笑道：“就讓我們去會會這些所謂的吐穀渾販子——”

謝雲倉促忙忙趕到戍堡西門。當他走到西門時，輪值的唐軍將士早已經是嚴陣以待。謝雲見到第七火的兄弟已經齊齊堆積在這裡，心下一陣欣喜。

行商首級神采大變，神情陰晴不定。他非常不測一個淺顯的唐軍兵卒子如何有這麼深的城府。

謝雲這話並非空穴來風。現在王忠嗣固然已經代替皇甫惟明的職位，但他現在身處長安。隴右、河西兩鎮的軍務尚將來得及交代。

“你們是甚麼人？”謝雲大聲喝問道：“從那裡來，到那裡去？”

“東岱”就是千戶的意義。在吐蕃，東岱不但是根基行政單位，亦為軍事單位。鬆讚乾布之時，劃天下為五茹、六十一東岱。跟著吐蕃的擴大與強大，一個東岱已經生長到萬人的兵力，其長官則稱為“東本”。

這些吐穀渾部族，現在都甘心臣服在吐蕃人治下當讚普的順民，乃至頻頻成為吐蕃侵犯唐土的前鋒。若冇有吐蕃人的授意，他們冇事會來綏戎城這類戍堡行商散貨纔怪！

“彆的一部分，已經成為吐蕃人的屬民。”謝雲聞言擺了擺手，神采也俄然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