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哭著嫡母，一邊策畫著如何弄死嫡母的親子，半點兒不感覺心驚。

隻剩下天子！

謝茂被她一句話提點得心冷如水。

謝茂是臣弟，在靈前初祭以後，不再守在奉安宮，而是去了長信宮。

――天子說了，冇有琰兒（嫡子），另有宗子。

謝茂在左安門前上馬，太常寺官員已靜候多時，馬上上前為謝茂改換喪冠素服，另有太極殿奉侍的小寺人等著帶路，一起哭兮兮地把謝茂領到了奉安宮中。殿前諸皇子已跪了一地，側殿是後宮嬪妃，天子站在皇後靈前一言不發，……冇瞥見淑太妃？

謝茂當然不會見怪衣飛石失期，他對衣飛石表示出的心機本就不純，二人萍水相逢也談不上多深的友情，何況，衣飛石官卑職小僅憑父蔭，在哪兒都說不上話，就算留在他身邊也不過充當侍衛，――他也不缺一個侍衛。

這時候你蹦達出來乾甚麼？我是皇弟，不是皇子，把我罵毀了無益於你奪嫡上位嗎？

謝茂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戲特彆好地退了一步，肩膀都耷拉了下去。心中忍不住吐槽，你媽就蠢，你比宿世還蠢。

“但是，阿孃。”謝茂不思疑天子的刻毒，可天子不會真這麼蠢吧？“阿嫂才薨了，您這裡再出事，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事兒不平常，反倒惹人諦視……”

人死如燈滅，活著怕她，死了？倒是叫她從梓宮裡爬出來呀！

謝茂進宮凡是都是趙從貴從旁奉侍，這位是朝陽宮出身的閹宦，出入宮闈當然比冇淨身的朱雨銀雷便利。讓人看不懂的是，謝茂此次進宮冇帶外侍長餘賢從，而是命餘賢從看管王府，帶的是黎順、常清平並十二名工頭侍衛。

淑太妃滿臉病容，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意，輕聲道：“要謹慎啊。”

他目光定定地盯著淑太妃，和影象一樣，淑太妃老是嬌柔無依的模樣，彷彿落空了丈夫兒子無人庇護就活不下去，可謝茂曉得，不一樣了！

謹慎？謹慎誰？楊皇後已經死了，這世上另有誰能讓他“謹慎”？

貳心中是看不起淑太妃的。

眼瞅著信王一個虎撲就往皇後梓宮上撞，守在靈前的禮部、太常寺官員，打動手的寺人，全都嚇得神采煞白，七手八腳把信王拽住：“王爺不成！不成啊！”這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