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他眼神一深，怒意又模糊翻滾。

“你就不怕朕殺了你？”他怒意更熾，抓我肩膀的力道又增了幾分，“不要覺得有七皇叔護著，朕就不敢動你！”

好久，我站得腿也有些麻痹，雙眼禁不住打鬥時，北宸天衡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

“你想如何做？”

“你真的不肯意？”他的語氣竟有一絲落寞。

“皇上息怒！”

“你也棍騙朕！”他抓住我雙肩，瞪眼著我的眼睛，“若不是那日被朕撞破，你是不是還籌算一向欺瞞下去？”

等了半晌，不見他說話，卻驀地發明麵前黑影移近，我偷偷抬眼，乍見他離我近在天涯。

“哈哈！”他略一愣怔，大笑一聲，“好一個君學士！從朕手裡討了一條小命，還誑了朕的官來做！”

北宸天衡愣了一下，收回擊，望著遠方霧靄中閃現的宮殿群，目光深沉。那邊，住著他的皇祖母，太皇太妃順宓，住著他的老婆，皇後東陵未央，另有董嬌嬈等一群官宦貴胄之女。就連他麵前站著的我，也是女人。

清心殿。

“對了，朕該稱你書行還是書靜？”一會，他對我皺了皺眉。

“謝皇上讚美！”我微微彎身謝恩，心中倒是忐忑，但願這個說辭能矇混過關。

“你來有甚麼事？”他望著遠處霧靄中閃現的殿群，沉聲問道。

我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悄悄搖了點頭。

我一整衣容，舉頭進殿。

“不過一死！”我對上他冷寒眸子，悄悄一哂。

北宸天衡想了一下，點點頭。

“起來吧！”半晌，我聽得北宸天衡稍斂了肝火，朝我身後襬了擺手。

他轉過身去將手撐在護欄上，微傾身子，那景象，竟和當日在一品樓極其類似。

“皇上可不要藐視女人！”我意有所指。

今後你是君，我是臣，我不會健忘的。

隻要北宸天衡默許，黃尚書之流便不難撼動。

我無法垂首，這並非我所願，隻是當時情勢所逼啊。北宸天衡對我不滿該當是惱我欺瞞，他對我向來賞識，不會真要我死，剛纔發了一通火，怨氣也該散了些。

但我果斷地搖了點頭。

隨即，一個老寺人倉促將茶盤端過來，放下茶碗，寒微著身子退了下去，走過我身邊，他竟分暇瞧了我一眼。

殿中清冷，一縷如有若無的香不竭從鶴形銅爐中飄起，我單獨站在冰冷的地磚上，無法等待。

我的肩膀被抓得生疼，但我咬咬牙，直望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我……”我腦筋急著轉了轉，想個甚麼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