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殷勤地說:“你儘管拿了去,不敢叫老太太等著。”
“周媽媽,我們都不懂,族裡有頭臉的姑舅親戚們,冇有一家是姓言的。”翠珠給她遞了一杯熱茶,問道,“我們老太太也不姓言呐。”
“周媽媽有禮。”香櫞福了福,風雅笑道,“二蜜斯和我家女人正與老太太用飯,我來拿二蜜斯上午寫的字,老太太要看一眼。”
終究輪上換崗,四五小我從角門出去,剛好遇見采買返來的東苑周媽媽。
周媽媽挎著籃子說:“二蜜斯書房裡用的炭,要無煙無塵、不嗆人,你們幾個小崽子能認得甚麼上等玩意,我少不得親身跑一趟。”
“我們二女人,可歇下了?”周媽媽問。
說罷,丟下吃驚不已的幾個小子們,一起往清秋閣行來,這會兒書房裡上午的課該結束了,趁著二蜜斯歇息,好把屋子裡的炭都換了。
這位新先生到府已三日,府裡上高低下都新奇獵奇,堪堪十七歲的小女人,和自家二蜜斯一邊大,如何就當起了先生教人學問。
那以後,她一起跟從取了習字的香櫞到門外,相互客氣一番,看著那孩子走遠,再與門前幾人談笑兩句,也就該走了。
老太太跟著大兒子祝公爺在正院住,東苑住著先老公爺的庶出次子,西苑三房那頭,則是老太太的小兒子。
“夫性命我來瞧瞧罷了,不敢轟動蜜斯。”周媽媽笑道,“可貴現在……”
世人打量那籃子,平常大小,裝不了幾斤炭,說她辛苦一趟,何未幾買些。
話音落,門簾掀起,隻見十六七歲的丫頭走出去,穿戴青綠冬襖,領口蓄著烏黑的風毛,烘托一張清秀麵龐,她見到屋子裡的人,也是怔了怔,明顯不認得。
現在孫女去宮裡丟了人,老太太自問有責,便出麵命宗子祝公爺下帖,千裡迢迢從紀州請來了新先生。
周媽媽內心悄悄想,這言家女人身邊的下人都是這般風致,難怪府裡人都說,清秋閣來了天仙。
“香櫞姐姐,這是東苑二老爺屋裡的掌事周媽媽。”翠珠忙先容兩邊,“周媽媽,這是言女人從家裡帶來的丫環,叫做香櫞。”
二老爺雖非老太太親生子,但女兒自幼養在祖母跟前,受儘寵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