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櫞姐姐,這是東苑二老爺屋裡的掌事周媽媽。”翠珠忙先容兩邊,“周媽媽,這是言女人從家裡帶來的丫環,叫做香櫞。”
且說大齊立國三百年,忠國公府是僅存的幾家舊貴族之一,祖上隨太祖紀州起兵,功勞卓著,蒙聖恩封了公爵,世襲罔替至今代,仍然家屬鼎盛、名聲顯赫。
祝家偌大的宅院,從這裡回東苑且有些路要走,先老公爺雖作古已久,但老夫人健在,這一代人尚未分炊,隻在正院以外,再分東西兩苑。
周媽媽嗔道:“便是你們不懂了,如許的東西何其金貴,就這些也是好輕易才找來,白花花二十多兩銀子使出去呢。”
周媽媽內心悄悄想,這言家女人身邊的下人都是這般風致,難怪府裡人都說,清秋閣來了天仙。
世人打量那籃子,平常大小,裝不了幾斤炭,說她辛苦一趟,何未幾買些。
過了大院中門,便是小廝外男不得等閒進入的處所,門下守著的也都換了婆子丫環,一個個見了周媽媽都非常客氣,年紀小的丫環翠珠主動上前幫她挎籃子,領著往清秋閣走。
“周媽媽有禮。”香櫞福了福,風雅笑道,“二蜜斯和我家女人正與老太太用飯,我來拿二蜜斯上午寫的字,老太太要看一眼。”
那以後,她一起跟從取了習字的香櫞到門外,相互客氣一番,看著那孩子走遠,再與門前幾人談笑兩句,也就該走了。
嘉盛十年的春季,格外酷寒,忠國公府門前,看門的小廝凍掉了腳指,也不敢顫抖一下。
周媽媽眯著眼睛細細看,像是三公子,見邊上無人,從速從身後巷子繞開了。
周媽媽不由笑道:“這纔是高門貴府蜜斯書房裡,該有的模樣。”
“夫性命我來瞧瞧罷了,不敢轟動蜜斯。”周媽媽笑道,“可貴現在……”
“周媽媽,我們都不懂,族裡有頭臉的姑舅親戚們,冇有一家是姓言的。”翠珠給她遞了一杯熱茶,問道,“我們老太太也不姓言呐。”
周媽媽吃了茶,抹淨嘴道:“言女人是老太太孃家嫂子的侄孫女,書香家世,家裡在紀州開書院,細的我也不大清楚,雖和我們祝家隔著好幾道門,到底也是親戚,老夫人如許喜好,我們天然要高看一眼。”
幾人上前問候:“如許冷的天,您去購置甚麼要緊東西,還親身跑一趟,打發我們去便是了。”
“我們二女人,可歇下了?”周媽媽問。
二老爺雖非老太太親生子,但女兒自幼養在祖母跟前,受儘寵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