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在簾外一聲聲初夏的蟬鳴聲,終是漸有睡意,便聽得一個微顯意興闌珊的聲音在耳邊低呢道:“哦,竟睡下了。”
這日午初,德珍從春芳齋回宮,讓徽娘抱了祚兒看了會兒,她連午膳也未用便去小憩。
再一次不期然地,德珍想起了生下禛兒前的各種,也決計健忘那今後的事事非非,然後重又靠在了玄燁的胸膛間,聽著他沉沉的心跳聲道:“恩,臣妾聽皇上的。”輕柔的話語中,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軟枕上。
“皇上……?”德珍驚奇,這半月裡她一向未見玄燁,為何玄燁會知她邇來勞累?
連續三日,玄燁夜宿鐘粹宮。
“傻丫頭。”玄燁發笑點頭,一伸手摟過德珍的肩又道:“朕待你如何,你莫非還不知?若不是因為此,朕早就來永和宮了。”
見德珍依靠而和順的靠著本身,玄燁的笑意一深,聲音也為之多了一分的溫潤道:“不過看你為了通朱紫的事輕減很多,朕卻不該直至本日纔來。”說著神采一正,同時也扳著德珍的雙肩,慎重其事道:“好了,你該做的也做了,勿要再為通朱紫傷神,彆忘了你另有祚兒要照顧。”
她又一次翻身,不謹慎勾住腰間的香囊,不由皺眉去解,苗條的手指剛觸及香囊,心頭俄然一動,隨即略顯孔殷的取出囊中之物——一塊白玉虎型玉佩,亦是她忘記了近半月的一塊玉佩。
收好香囊,心頭這才安了下來。
一人靜躺在軟榻上,德珍隻覺頭昏昏沉沉,身上也有些酸乏倦怠,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德珍不肯在玄燁心中落下如許的印象,忙截斷道:“皇上,臣妾並冇有為此不歡暢,也冇有這個認識。”
後|宮毫無不測埠因溫蘭冊封為僖妃一片嘩然,其騷動比月前的宜嬪複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自玄燁大婚以來,除了孝誠仁皇後以外,統統的後妃無一不是入宮多年或誕育皇嗣才得以獲封。是以,眾嬪妃心中或多或少皆有些不平。不過也隻要惠嬪在本身宮中暗裡嘀咕了幾句,連恰是風頭最勁的宜嬪也冇有多說一句,餘下嬪妃天然更不會多有置喙。
方要下榻,玄燁卻一把按住了她的雙肩道:“邇來你也累得很,這些虛禮免了就是。”說時順勢在軟榻邊上坐下。
麵對德珍的訝然,玄燁倒是毫不以不測道:“你覺得朕這半月將來,就真是蕭瑟你了?”
德珍和婉垂眸,低低道:“臣妾曉得皇上不是蕭瑟臣妾,前陣子是因政務繁忙,而比來是因——”恐提及溫蘭,玄燁會覺得她是在拈酸妒忌,因而當下停了話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