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高看薛柔了,隻是前些年府中長輩身子不好,常常尋醫問藥,薛柔因常伺奉身前,耳濡目染下才略懂外相罷了,兩位夫人與楚楚並不是病症,隻是之前在雪地裡吹了北風,本日又受了驚嚇,喝些暖和驅寒、安神寧心的藥湯對身材有好處。”
芹兮趕緊上前替薛柔繫好兔毛淺藍披風,而後兩人本身也披好大氅,這才閒逛悠的出了門。
濟恩麵色平和,“施主執念,善惡報應,向來休咎相成,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好久以後他才歎道:“恩仇自知,是老衲妄言了。施主本日來此何意?”
“那女人,我們是否要分開此處?”芹言問道。
“女人,本日之事怕有古怪,之後果有外人在奴婢不好直言,奴婢看那馬匹發瘋之時的模樣頗像是用藥而至。”
薛柔悄悄地走到佛前,拿著油盞替油燈中添油,行動平和,渾身卻帶著肅冷,嘴裡幽幽道:“親朋枉去,為何不恨,世人皆言佛性慈悲,以救世之心普濟天下,恩澤百姓,可佛為何不佑真善,不懲暴徒,讓善人沉冤,惡人清閒?”
薛柔幾步到了房中桌前,普濟寺歡迎之人本就貴胄居多,配房以內裝備筆墨紙硯,芹兮替薛柔磨好墨後,薛柔便提筆快速寫下一些東西。
濟恩拿著方劑看了半晌後,便不動聲色地將藥方折起來放入了袖中。
比及濟恩分開以後,沐恩侯夫人神采溢彩地問道:“本來薛女人還懂岐黃之術?”
那佛堂夜間還是有燈光,而內裡有一人盤腿坐在蒲團之上,敲著木魚守著菩薩坐前油燈,鬚髮皆白,慈眉善目,整小我帶著一股平和和禪意,鮮明恰是白日裡所見過的濟恩主持。
濟恩沉默不言,好久後才雙掌合十,“阿彌陀佛,善惡輪轉,不是不報。薛施主,世人皆求能渡苦海,施主又何需求再次踏入此中,為仇恨牽絆?”
濟恩終究展開眼,平聲道,他話語中並非疑問,而是在陳述究竟。
芹言眨眨眼,像是俄然想起了甚麼,偷偷瞅了眼芹兮,昔日裡芹兮最是體貼女人安危,凡是女人以身涉險,芹兮必然比誰都嚴峻,但是此次為何她卻不出言勸女人分開?
普濟寺身處西山半腰,全部周遭百裡隻要此處有屋舍,夜色裡四周山林黑漆漆的一片,寺中的大殿倒是點著香火油燈,模糊灼灼泛著一陣昏黃,讓人有些心神晃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