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婉和孫氏麵色尷尬,而孫月茹和楊氏也是咬牙切齒。
席間諸人見長公主大怒,也不敢多言,一時寂靜。
想也是,若她們府中有這麼個寶貝疙瘩,怕是連當婢女都捨不得,又如何肯割愛與彆人。
昭容長公主意芹兮這般言語,並且行事之間竟是不輸貴女之資,不由也來了興趣。她當即就叮嚀下去,不過半晌,便有公主府的管事將筆墨紙硯送了上來。
林夫人趕緊敲著邊鼓,“薛女人自謙了,女兒家習字本為修身養性,女子還是更重視閨閣禮教。”
薛柔笑答:“芹兮暮年曾有幸拜於鴻儒先生門下,為其弟子之一。”
芹兮麵露含笑,一身淺青襦裙雖不似那日紅衣張揚,可更加襯的其麵龐清雅。
昭容長公主麵含討厭地看著兩對母女,一揮手,“退下去!”
“謝公主大量。”薛柔這才笑起來,想了想後說道:“實在薛柔雖不善文墨,筆跡也難以見人,但我這婢女倒是習得一手好書畫,不若讓她以紅梅為題作畫一副,就現本日薛柔來府上叨擾之禮如何?”
“長公主,此畫便作本日賞梅謝禮如何?”
“畫的好!”馮氏大讚。
昭容長公主這話過分峻厲,峻厲到一語便反對了薛素婉統統過往堆集起來的名聲。
平常婦人尚且不能容人如此輕辱,更遑論皇室出世與生繁華的昭容長公主?
芹兮不被世人所擾,手中筆鋒未停,待到紅梅畫成以後,這才收筆。
沐恩侯夫人本名馮慧瑩,嫁入沐恩侯府之前在京中素有才女之稱,嫁入沐恩侯府後,更是將府中一眾後代調教的出類拔萃,而京中世人皆知,馮氏對其他事物皆不愛好,唯獨喜好書畫。
席間諸人都是收斂笑容,正襟端坐,卻無一人敢出言相幫。
薛柔倒是點頭,“話雖如此,但薛柔畢竟心中有愧,長公主如果以氣壞身子,薛柔怕是不得心安。”
世人見長公主麵色齊緩,不由鬆口氣,此時再聽薛柔此言,隻覺得她是用心和緩藹氛,不由好感倍增。
鴻儒先生乃當代大儒,素有天下文人之師之稱,他長年居於雲州,極少外出,其言其形卻能影響天下清流士子,就連當今陛下也對其獎飾不已,而鴻儒先生一手卓然畫風更是讓天下人儘皆獎飾,冇想到這薛柔身邊的婢女,竟然會是鴻儒先生的弟子!
取一桌案置於宴席正中心,紙墨一鋪,芹兮走疇昔便提筆劃了起來。
昭容長公主聽著那夫人打趣,神采好了些,看著薛柔道:“你這婢女另有這等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