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對勁地分開破院。剛踏出院門，就聽到內裡傳來“砰――”一聲響。緊接著，是流珠惶恐失措的尖叫聲，“大蜜斯――”

鳳九歌如遭雷擊，鳳府被滅，祖父骸骨無存，是他下的手？

硃色大門敞開，北風異化著雪花鑽出去，讓人陡升寒意。林琅披著厚厚的狐毛披風，嘴角含笑呈現在門口。柳眉杏眼，鼻梁嬌俏，皓齒紅唇，烏髮高挽，披風下藏著正妃才氣穿的大紅色對襟繡牡丹雲錦長裙，恍若掉落人間的仙子。楚國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再過半月，就能在院中看到朝氣勃勃的氣象。三年來，年年如此，相差不過一兩日。

“實話奉告你，那是王爺派人放的火。重新到尾，你都是棋子，被王爺操縱的棋子……”

“林側妃，奴婢這就去通傳……林側妃。”門外，傳來流珠孔殷而又無可何如的聲音。明顯，冇有攔住林琅。一個小小的丫環，豈能攔住身份崇高的墨王府側妃。就連她鳳九歌，也攔不住林琅。

林琅從身邊的丫環手裡取過淡黃色卷軸，漸漸翻開，“休書”兩個巨大的字如利劍插入鳳九歌的胸腔，嬌俏的小臉頓時擰成一團。看到鳳九歌痛苦的神采，林琅隻感覺大快民氣，一字一句地念著休書上的內容，“……鳳氏過門後多有不對，正合七出之條……退回本宗，任憑再醮，並無異言，休書是實……”

她堂堂鳳家女，竟要淪為歌姬。早該推測，他如何能夠饒過她，她拿著先皇遺照逼迫他娶她，讓貳敬愛的女人遠走他鄉，他如何能夠不恨。老練的她竟然覺得，隻要她充足愛她，不吝統統地愛她，不計成本地愛他，畢竟能夠讓他另眼相待，她所求的不過是他的溫言軟語，他的偶爾回眸。而他，回報她的是三年冷眼，一紙休書，賣身為奴。

輕撫著小腹，巴掌大的小臉染上多少紅色。雖是用了些見不得檯麵的手腕，但好歹有了小小的他，來年夏季，就能和他相見，到時，或許統統都會有所竄改。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畢竟會等來雲開。

休書唸完，身邊的丫環又遞上來一副卷軸，林琅握在手中，晃了晃，“鳳九歌，曉得這是甚麼嗎？這是賣身契，你的賣身契。從今今後，你為歌姬，服侍各種男人，不死不休。”

句句滲毒，字字誅心。

“不樂意？”林琅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牽起諷刺的笑，“不是口口聲聲隻愛王爺，情願為王爺做任何事嗎？讓你當歌姬是王爺的意義，能為王爺分憂，你不感到歡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