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去報仇，去殺光他們！鳳九歌的雙眸驀地染上血紅，如同來自天國的惡魔！

“王妃？”林琅嘲笑一聲，臉上儘是諷刺，這也是她本日冒雪前來的啟事，“你們的動靜真不通達。姐姐，不，鳳九歌，你已不再是王妃，而是墨王府最卑賤的歌姬。王爺仁慈，不忍見你淪落在外，成為乞丐，美意把你留下來，你可得好好回報王爺。”

林琅接下來的話，完整把鳳九歌打入萬丈深淵。她聽到林琅問，“鳳九歌，你當真覺得三年前王爺是迫於那道先皇遺照才娶了你？”

他的意義？他竟恨她到如此境地！

這是墨王府最僻靜的角落，院中零散種著幾株海棠，樹乾上，枝杈上，堆滿厚厚的積雪。鳳九歌曉得，那雪下有鮮紅色的花骨朵，豌豆般大小，嫩生生，脹鼓鼓，待雪化去，陽光輕柔一曬，輕風悄悄一吹，就會開出燦豔非常的花來。這也明示著，又一個春季的到臨。

鳳九歌站在窗前，盯著銀裝素裹的小院入迷。

林琅對勁地分開破院。剛踏出院門，就聽到內裡傳來“砰――”一聲響。緊接著，是流珠惶恐失措的尖叫聲，“大蜜斯――”

再過半月，就能在院中看到朝氣勃勃的氣象。三年來，年年如此，相差不過一兩日。

“歌姬？”鳳九歌身形一滯。歌姬意味著甚麼，她心知肚明。楚國權貴之家大多養歌姬，聲色俱佳，既以委宛的歌喉媚諂男人，又以曼妙的身材服侍男人，和花場裡的妓子彆無二致。

“不樂意？”林琅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牽起諷刺的笑，“不是口口聲聲隻愛王爺，情願為王爺做任何事嗎？讓你當歌姬是王爺的意義，能為王爺分憂，你不感到歡暢嗎？”

她堂堂鳳家女，竟要淪為歌姬。早該推測，他如何能夠饒過她，她拿著先皇遺照逼迫他娶她，讓貳敬愛的女人遠走他鄉，他如何能夠不恨。老練的她竟然覺得，隻要她充足愛她，不吝統統地愛她，不計成本地愛他，畢竟能夠讓他另眼相待，她所求的不過是他的溫言軟語，他的偶爾回眸。而他，回報她的是三年冷眼，一紙休書，賣身為奴。

禎元十年冬，臘月十四。

“實話奉告你，那是王爺派人放的火。重新到尾，你都是棋子，被王爺操縱的棋子……”

“林側妃，奴婢這就去通傳……林側妃。”門外，傳來流珠孔殷而又無可何如的聲音。明顯，冇有攔住林琅。一個小小的丫環，豈能攔住身份崇高的墨王府側妃。就連她鳳九歌，也攔不住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