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思忖很久,淒然點頭:“是了,必然是我前幾日對勁失色,被那壞心的婆娘看在了眼裡……”
春曉沉吟半晌,拿起灶上的手巾拍打掉身上的灰土,決然說道:“叔父,您且遵循您的籌算趕路,春曉去去就回。”說完,她綰好長髮,疾步向外走去。
春曉內心一驚,倉猝拉住弟弟細看:“春華,你這是如何弄的,但是春堂春成又欺負你了麼?”
春華拉著姐姐的手,怯怯地答覆:“我也不曉得,姐姐前腳剛走,嬸孃後腳就來了,一進門就翻箱倒櫃,把我們的東西扔了滿地……”
春曉聽得一半明白一半胡塗,但見他神情痛苦沉重,隻得點了點頭:“春曉曉得了,叔父,依我看那玉濟堂的郎中醫術不精,您不如多留一日,一會兒我陪您去其他藥鋪瞧瞧。舒愨鵡琻現在氣候尚冷,湯藥擱上幾日想來也是無妨事的,待得了好的方劑,我便幫您一起熬了,分紅小袋帶著,既不遲誤治病又費事,如此不是分身其美麼?”
春曉聞言,手上加了些力量,春華吃痛,不由“哎喲”了一聲,春曉瞪他一眼,又放輕了行動,嘟著嘴說道:“那婆娘心術不正,有的冇的都往人身上栽贓,你如何也跟著她學起來了?把穩氣急了我,乾脆把你扔在她身邊,獨個兒上山當壓寨夫人去。”
春曉剛走到自家院落門口,春華就一瘸一拐地跑了出來,隻見他渾身灰塵,嘴角另有些刺目標血絲。
看到正籌算登船的叔父,春曉心中一鬆,不覺綻放笑靨,那笑容明麗無瑕,站在一旁的老船家之子見了不由一愣,隨即麵上作燒、心跳如鼓,差點失手將船槳掉進河中。
楊氏見狀,更加認定這銀錢來路不正,她眸子轉了兩轉,將荷包貼身收好,清清嗓子說道:“你雖做了錯事,但畢竟是我的親侄女,嬸孃本日就不究查了。隻是這錢不知乾不潔淨,還是我幫你收著,免得將來事發,你退不出錢來纏累了大師。”
春華趕緊點頭,春曉輕歎一聲,回身打來淨水,一邊拿著乾淨的手巾幫弟弟擦去唇邊的血跡,一邊低聲抱怨:“姐姐不是跟你說過了麼,為何還要逞強?所幸隻是些皮肉傷,如果傷到了甚麼要緊的處所,你讓姐姐如何自處呢?”
袁瑞隆並未答覆,隻是低頭深思,眉頭舒展,滿心憂愁。
春曉心中愈焦炙切,隻得低聲要求:“嬸孃,您就高抬貴手,將荷包還了我吧,從今今後,我會更加用心做事,不管您如何叮嚀調派,春曉絕無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