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被老婆說得不堪,蘇子恒卻並不氣惱,亦不辯駁,隻是難堪笑笑,埋頭用飯。
忙完這些,春曉進到廚房,看看除了昨晚的剩菜以外並無吃食,便蒸了兩屜蔥油花捲,煮好清粥,拌好小菜,看看盆中另有剩下的雞骨,便又濃濃地熬了一鍋高湯。
聽她說得直白,蘇子恒忙用手肘碰了老婆一下,同時輕咳兩聲,有些難堪地看向春曉:“女人莫要曲解,秀雲的意義隻是讓你管事傳菜,並無他意……”
春曉也不覺紅了臉,正不知該說些甚麼,花秀雲卻不平氣地捶了丈夫一下,撇嘴說道:“你想到哪兒去了,這位女人明淨端莊,纔不似你那般胡思亂想,何況我做的是端莊買賣,又不是那烏煙瘴氣的北裡院……”
蘇子恒聞言眉頭微皺,剛要說話,花秀雲已經搶先鼓掌笑道:“哎呀,我們姐妹竟想到一處去了,方纔我就覺著mm見地不俗,動過讓你留在店裡的心機,不說旁的,單憑著mm這清麗的小模樣,我這店裡的人氣也會暢旺很多呢。”
春曉聽了低頭不語,她夙來不喜哄人,但見這老闆娘心直口快,又有些男人的俠義氣勢,不免擔憂倘若本身說出真相,對方會當即拍案而起,去尋那拾荒老者實際。旁的倒也罷了,隻是春華現下失憶,本身又不知期間顛末,無從推斷弟弟的病因。從昨晚的景象來看,春華現在與白叟豪情頗深,想必對他所說的本身出身堅信不疑,如果春華是以遭到刺激,難保環境不會更糟……
此時候時已然過了大半,花秀雲這才懶懶起家,嗅到高湯的香氣,倉猝穿好衣服下樓檢察。
說著,她微微紅了臉,低聲說道:“隻是,隻是我身上的銀錢已然所剩無幾,不知可否做事充抵房錢呢?你們放心,采買、打掃、算賬,另有廚房裡的事情我都幫得上忙的。”
見春曉隻是沉默,花秀雲彷彿明白了甚麼,她悄悄點一點頭,從魚肚處夾起一塊厚肉送到春曉碗中,感喟著說道:“身為女子,餬口安身本就比男人更艱钜些,倘若家中遭受變故,或是所托非人,便真真是走投無路了……幸虧現下還算承平,如果碰到亂世,還不知會如何呢,mm且想開些吧。”
老闆娘開朗答覆:“我夫家姓'金',中間這塊榆木疙瘩就是我的相公――'蘇子恒',你莫看他名字起得文氣,實在大字不識幾個,並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店裡的大小事物都要希冀我,平素隻能做些粗陋飯菜罷了。至於我麼,自從嫁到他家,常常恨不得回到做女人時,另尋一名快意郎君,如此說來,我孃家是姓'花'的,正名'花秀雲',你今後就叫我花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