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不免有些驚奇，眨著眼睛看向姐姐：“咦，本年如何變了端方，敢問姐姐，這紅棗可有何寄意麼？”

春華很快沉甜睡去，春曉抱膝坐在榻上，望著垂垂髮亮的天氣，想到程鬆朗行跡飄忽，不覺有些心煩。如此餬口垂垂安穩，春華的學業也步入正軌，而本身也已經真逼真切地滿了十六歲，不但遭人悔婚，還頂著“巫醫”、“不祥之身”的名號，心上人又行事詭譎，照此生長下去，莫非又要當個剩女不成？

月朔早上，一夜未眠的春曉帶著弟弟到門口熱熱烈鬨地放了一掛鞭炮，返來吃過餃子，讓春華換上極新的衣服鞋帽，本身也經心打扮了一番，還特地薄施粉黛，掩去了滿臉倦容。

秦伯聞言緩緩點頭，隨即俄然打趣道：“一日未曾懶惰？那本日又如何說？莫非今早你也練了功不成？”

正在這時，內裡俄然傳來低低的叩門聲，春曉心中一驚，春華也驀地翻身坐起，春曉這才曉得弟弟一向未曾睡著，頓時將臉紅透。

苦思半晌，她俄然想起87版紅樓裡那些新奇髮式，又遐想到語文講義上的《陌上桑》，俄然靈機一動，有樣學樣，梳了一個纖柔清秀的倭墮髻。

轉過身去，他又回過甚來，聲音愈發降落：“正月裡鄉民閒適，我和紅寶不便來此，你們多多保重。”

無法之下，春曉隻得草草梳成雙螺髻，想想畢竟嫁過一次，又將劉海兒梳起，暴露額頭，厥後感覺這個髮式簡練利落，便一向相沿至今。

此時春華方轉了心境，姐弟倆興興頭頭地貼了春聯，又點亮春曉事前備下的兩隻燈籠，這纔回房安息。

春曉搖了點頭：“無妨，方纔是位熟悉的大叔，家裡的女眷臨時有些出產之事，請我疇昔幫手。”

將門翻開一條裂縫，看清麵前的男人，春曉頓時鬆了口氣，忙將門扇開得更大些，讓那人側身出去。

春曉在他手上悄悄打了一下，佯嗔道：“既是我們姐弟一處，便將那酸腐文人氣收了吧。實在我也並未多想，隻是感覺棗子本身便是紅色，吃起來又甜甜美蜜的，豈不比那千萬人摸來摸去的銅錢強很多麼？”

春華看了姐姐一眼，怏怏說道：“姐姐但是忙胡塗了麼？當日我不是早早便與先生商定了一幅春聯，帶回家時，姐姐還直誇我字寫得好呢。”

春曉莞爾一笑，暖和說道：“如此，便快去把那春聯拿出來貼上吧。一想到明日街坊四鄰都能看到你的墨寶，我這當姐姐的，內心實在歡樂得緊。”